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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卿容吓了一跳,有些懵,女儿握住她的手,唯恐吓着她,便轻声说:“我要去京城。
”
“去京城做什么?”陈卿容发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还没问结果,她要强的女儿却泪如雨下。
颜执安低头,捧着母亲的手,将脸埋在她的掌心中,低声说:“我后悔了。
”
陈卿容便明白了,自己也跟着哭,她在女儿身上感受到了巨大的悲痛。
“执安,我劝过你,我是爱重名声,但你愿意,我就不会计较,就算颜家反对,我去与她们说。
可你怎么做的?”
靠着母亲的手,颜执安肩膀微动,试图发泄自己的情绪。
陈卿容不好说她,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京城怎么了?”
“她在立储。
”颜执安只觉得这四字如同在剜她的心。
陈卿容不懂朝政,皇帝立储,如同颜家立少主,但她不觉疑惑:“她有孩子了吗?”
“没有。
”
两个字让陈卿容感觉到了女儿的悲痛,没有孩子却立储,是什么意思?
不立皇夫吗?
只有不立皇夫才会立储,因为她压根不想自己有孩子。
陈卿容抬手,屋内如往常无异,但她觉得冥冥中有什么在摧垮女儿的意志,将她的坚强、毅力击碎。
她说:后悔了。
陈卿容俯身,将她扶起来,道:“去京城,家里有我来应对。
”
“还有一事。
”颜执安发泄后,恢复如常,除去眼睛发红外,再看不出其他异样。
她冷静道:“颜家有人行刺陛下,牵连满门,一是要给皇帝交代,二是要救皇帝。
”
“皇帝要死了?”陈卿容脱口而出,说完又捂住自己的嘴,不免又嘀咕一句:“她不死,你不会后悔的。
”
“是,她不死,我不会后悔。
”颜执安承认自己的想法。
陈卿容撇撇嘴,睨她一眼,“我给你收拾行囊,你这次回去,需告诉她,你为她的伤而来,而不是为颜家。
你想想,她那么喜欢你,你却离开她,如今为了家族的性命回来,她会不会伤心?”
旁人伤心也就伤心,那可是皇帝,掌握天下人的生杀大权,万一,生气下,灭了颜家门口,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颜执安回身,她又嘱咐一句:“执安,你想好了,回去就没有回头路,她是皇帝。
”
“我知道。
”颜执安匆匆离开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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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免朝半月,但依旧处理朝政,朝臣入宫便可见到人,她将办事的地方从议政殿挪回自己寝殿。
朝臣来见,她便坐在门口,殿内清凉,她不出门,减少几分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