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循齐便出声:“我觉得左相若在,也寻不出矿了。
”
原浮生白她一眼,拿手戳了戳红肿的脚踝,她立即缩了缩腿,“疼呢。
“还晓得疼。
”原浮生玩笑一句,晓得疼,证明还是有心的。
万一没了心,活着便是行尸走肉。
原浮生俯身坐下来,坐在榻沿上,此举是大不敬,但皇帝不问罪,其他人也不会细问。
“陛下这两年可好?”
皇帝不困,白净的小脸上浮现不多见的笑容,扬唇而笑,似乎回到了多年前初见的那回。
她偷偷摸摸地从颜执安身后探首,露出半个脑袋,粉面生光,纯粹明媚。
“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循齐反问山长,“你在山中可好?”
事到如今,她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得帝位,掌万人生死,统领朝臣,这是好吗?
可她丧母丧师,心爱人也跟着去了,这是不好吗?
她苦苦思索多年,依旧无法走出来,母亲拿命换来的帝位,于她,却是一种累赘。
不敢懈怠不敢任性,每日里面对老狐狸,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样的生活,似乎没有尽头。
她按照她们铺的路去走,做一勤勉的明君。
“陛下觉得苦吗?”原浮生看着少女愁苦的面容,顷刻间,阴云笼罩。
循齐多年没有露出这副深思的模样了,人前总是装作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
在原浮生面前,可以露出片刻软弱的姿态。
她苦思无果,反问山长:“你觉得朕苦吗?”
若说苦,她是皇帝啊,富有天下,压得李氏喘不过气,朝臣畏君不敢挑衅君威。
若说不苦,可她消瘦、愁眉不展的模样,如同黄连,苦到了心坎里。
“我、我也不知。
”原浮生无法回答她的话,只道一句:“左相若见到了,必然心疼你。
”
提及颜执安,循齐连笑容都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