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元元年,左、右二相皆丧于风寒,病症让人无力,可这样的事情总会惹来闲言碎语,说是皇帝容不得二相,私下解决两人。
谣言止于智者,他是不信的,离奇的是皇帝从未去制止,更从未想过去辩驳。
她更像是放纵谣言,民心不安,李氏惶恐,对她也是越发尊敬。
可谁能想到,左相死而复生,活生生地站在朝堂上。
齐国公吞了吞口水,同皇帝揖首,走到左相跟前,又同她行礼,对方还礼,平和淡然。
殿门关上,原浮生匆匆赶来,内侍长不在,她不敢轻举妄动,但见到秦逸站在一侧,她忙上前询问:“何事?”
秦逸动了动嘴,但不知道如何称呼,如今的左相是应相,里面那位便不是左相了,思来想去,她还有一重身份。
太傅。
她说道:“颜太傅来了。
”
乍然听到‘颜太傅’三字,原浮生愣了愣,但颜姓便让她想起了颜执安,两人对视一眼,秦逸叹气,道:“我有些糊涂了。
”
原浮生糊弄一句:“我也糊涂。
”
殿内点了灯,铜枝灯上有九盏灯,将殿内照得清楚明亮。
循齐面无表情,甚至不去看颜执安,凝着虚空,耳畔传来颜执安的声音:“此事是臣不当,纵容属下……”
后面是什么,她听不清楚,但细细听来,是将罪责揽在身上,唯恐她降罪颜家。
能让颜执安冒着欺君之罪赶回来的,多半也只有颜家的前程、安危。
颜执安说了一阵,抬手去看,皇帝神色寡淡,双眼暗淡,不知在想什么,她催促一声:“陛下?”
“说完了?”循齐这才抬首,看向殿内的人,目光从颜执安面上一扫而过,落在无情上,“你道是听信鸿胪寺卿所言?”
无情跪地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