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该高兴,杜孟受伤,无人查你们的把柄,她入京来,做尽得罪你们的事情,你们晚上做噩梦都要害怕她来找你们。
”
皇帝语气严厉,目光在众人身上梭巡一番,“朕要看到刺客,若不然,朕不会罢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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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朝上大发雷霆,罢黜了京兆尹,令太傅暂代一职,彻查此事。
散场后,太傅往京兆府而去,刑部尚书随行,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一路跟随,到京兆尹下车,刑部尚书追上太傅,小心说道:“昨夜查过刺客,是一名好手,刺客死了,杜主事昏迷不醒,尚且不知当时的情形。
”
颜执安止步,转身看向对方:“陛下的性子,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若想蒙混过关,你大可试试。
”
说完,她便走了。
刑部尚书咬牙,“当时情景混乱,谁知道当时的情况。
”
“那就等杜主事醒来,当时就没有百姓路过?”颜执安大步朝府衙而去,“我既然接手,你们也做好准备。
”
“太傅,为一主事闹得……”
颜执安止步,刑部尚书果断闭嘴,颜执安回身看着他:“哪怕她是百姓,无故被害,你们也该查,还是说,她在查什么案子,让你也跟着不安?”
“没有。
”刑部尚书否认,不敢直视太傅。
颜执安察觉些名堂,“杜孟是昏迷,但不是死了。
别跟着我,你查你的,我查我的。
”
颜执安自己往府衙去了。
刑部尚书咬咬牙,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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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黄昏,颜执安出京兆府,推开车门,车里多了一人,正是华阳长公主。
她笑了笑,如常上车,“杜孟一事与殿下有关?”
“无关。
但我希望太傅高抬贵手,我欠你一份人情。
”华阳硬着头皮开口,“我知道你这些时日住在陛下寝殿。
”
她话中有话,颜执安静静等她开口。
华阳心中忐忑,太傅神色平和,身若清冷月。
事到如今,她只能开口:“我知道你与陛下互有情意。
”
颜执安轻笑一声,“殿下来为威胁臣吗?”
“哪里敢威胁你。
”华阳苦笑连连,“是我那侄儿做的,杜孟在查他府上婢女被杀一案。
”
“是婢女吗?”颜执安直问,“今日京兆尹宁可丢官都不敢查,我便知晓与你们李家有关系。
”
“是一签了契的婢女。
”
签契的婢女与家生子不同,签契的婢女是自由的,契约到期就可以走,家生子则是主人家的奴仆,生死都是主人家一句话的事情。
这两种有天囊之别,在我朝,奴婢可以买卖打死,但良民不可。
颜执安明白,便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