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
“姑母,我记得三年前右相犯错,杀父杀母,你们怎么说的,不杀她不足以正朝纲。
如今,李家人犯错,你们说他身份尊贵。
”
循齐嗤笑一声,“朕记得,你们当年是怎么逼死右相的。
”
“陛下,上官右相犯的是不孝大错,福安岂可与之相比呢。
”华阳震惊,未曾想到,皇帝竟然还没忘记上官仪的事情,她深吸口气,道:“陛下,福安杀的不过是一百姓罢了,她杀的是亲生父母,是大逆不道。
”
众人跪在地上,热气翻涌,人人都被晒得脸色发红。
华阳据理力争,似乎要替福安洗刷罪名,皇帝静静地听着,继而问华阳:“当年惠帝陛下立先帝为后时,你怎地不反对?”
一句话,如同雷鸣,震得华阳脸色煞白,心凉了彻底。
见她不语,循齐又问:“惠帝杀兄夺嫂,同样是大逆不道,但他依旧是我朝陛下,还有美谥,华阳姑母,您怎么看?”
“陛下、陛下、臣……”华阳哑口无言,皇帝想做什么?
皇帝笑了,说道:“传太傅、左右二相以及礼部的人过来。
”
说完,皇帝拂袖,转身回殿。
殿外的人依旧苦苦挣扎,华阳觉得哪里不对劲,皇帝是疯了吗?
半个时辰,众人齐聚大殿,皇帝高坐龙椅之上,慢悠悠开口:“华阳姑母提醒了朕一件事。
”
众人惊愕,却见皇帝洪粉妍的小脸上慢慢浮现笑容,“惠帝杀兄夺嫂,岂能为帝。
”
十个字揭露李家遮掩的出事,众人不敢说话,直接跪下了,礼部的人似乎明白过来,吓得抖若筛糠。
皇帝神色幽幽,看向年长的齐国公:“齐国公,您历经五朝,也该知晓此事。
”
“回陛下、臣并不清楚。
”齐国公觉得天塌了。
皇帝是疯了吗?提醒天下人自己的亲叔叔杀了父亲,夺了母亲为妻?
是她疯了,还是要把他们逼疯了?
皇帝不恼,唇角绽开笑容,往日里有些寡淡的面容上浮现冷酷笑容,那双眼睛如同摄人魂魄,眼尾挑起,幽幽看着他们。
颜执安依旧站着,与皇帝对视,皇帝身子康健不少,脸上也有了血色,带着面若桃花的绮丽。
颜执安弯弯揖首,道:“陛下,此事不妥。
”
“哦?”皇帝加重尾音,语调绵长,“哪里不妥?”
皇帝是要夺自己亲叔叔的帝号,传出去,众人指责她薄情寡义。
她想了想,道:“家丑不可外扬。
”
“朕偏要扬呢?是朕做的吗?”循齐也有理由,又不是她做的事情。
颜执安无言以对,索性沉默下来,晚上再好好劝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