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又通传一句,原浮生得以入殿,她大步走过去,皇帝躺着床上,裹着被子,眼神飘忽,随后,直勾勾地看着她。
“陛下。
”
皇帝看着她,不搭理,她懒得厉害,上前诊脉,随后皇帝告诉她:“我没有喝酒。
”
原浮生:“……”信你个鬼。
皇帝又指着一旁的人:“她灌我酒的。
”
颜执安轻咳一声,然后,莹白的五指捂住皇帝的嘴,与原浮生抱歉道:“不要信醉鬼的话,她不清醒,说的都是反话。
”
原浮生恍若没有看到之间的亲密,拽过皇帝的手,细细诊脉。
一瞬间,安静下来,皇帝眨了眨清澈的眼睛,颜执安睨她一眼,她立即闭上眼睛。
诊过脉后,原浮生收回手,“随我来。
”
颜执安颔首,顺势拍拍她的额头:“睡觉。
”
随后,两人走出内寝。
月下清凉,周身浸润寒意,刚踏出殿就感觉到一股寒意。
“九娘,你做好准备,她的腿,无法像常人那样了。
”
知晓如此,可这一刻听来,颜执安还是有一瞬的恍惚,随后,心上掀起一片心疼。
“我知道。
”
一句‘我知道’让原浮生抬眸,望向她,“好好休养,可以如常行走的。
习武不成了,蹦跳也不成,不过她是皇帝,合该稳重些。
”
颜执安负手,凝着月光,“三娘,我若没有离开,是不是就不会落成这样。
”
“不知,我不会回答这类不现实的问题。
”原浮生无奈至极,该如何去幻想,幻想当年没有离开,与皇帝坦诚?
那她们又该怎么样面对朝臣。
其实,眼前的路,很好!
她劝慰九娘:“眼下,很好,你没有后顾之忧,她亦高兴。
已然很好,朝臣们敢怒不敢言,纵有心反对,也无计可施。
你不在的时候,她已努力成为你的依靠。
”
“九娘,她不是孩子了,只是遇到你,脆弱了些。
”
“你没有回来的一日里,我看着她处理政事,沉稳有余,过于老成。
我当时就在想,她真的如你所想,长成你希望的那样。
我眼中的孩子,已成为皇帝,处理政事,游刃有余,甚至威仪四方。
”
“是啊,她的成长,让我害怕。
”颜执安苦笑,“我教过那么多学生,哪怕是应殊亭,在二十岁时还在彷徨,可她呢。
”
原浮生笑道:“她是天子,自然与众不同。
先帝与明帝,皆是明君,她岂会差了。
你该相信上官家姐妹。
也该相信你自己。
”
颜执安沉默。
原浮生便不再纠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