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遗旨。
”
颜执安起身,皇帝站在原地,迷糊一阵,颜执安拉着她的手。
两人一道乘坐车辇前往中宫。
“中宫都修缮过了,也没找到遗旨,再则,遗旨不是该交给我吗?藏着作甚。
”循齐觉得先帝做事不大厚道,既有圣旨就该拿出来。
马车在中宫前停下来,两人走进去。
中宫曾空置十多年,直到两年前,内侍长才来此,领着人修缮,按照皇帝的吩咐修改成与颜家卧房相似的一幕。
颜执安在树前停了下来,仰首看着桑树,道:“宫里怎么会有桑树?”
“桑树便桑树,许是母亲喜欢呢。
”
“古来桑梓表达母亲对儿女的念想,诗经有言:维桑与梓,必恭敬止。
”颜执安回答。
中宫并无桑树的。
循齐被提醒了,道:“朕的寝殿后有梓树。
”
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她素来不在意,哪怕经过也不会看多一眼。
如今想来,是母亲盼着她回来。
她思索道:“挖树?”
“挖。
”颜执安颔首,“告诉秦逸一声,挖梓树。
”
循齐点点头,唤来宫娥,嘱咐秦逸。
内侍很快就来挖树,只挖树周围,不会损伤其树根。
挖了一通,毫无收获。
循齐坐在门口,托腮看着枝叶,道:“会不会想错了?你想,朕又不知其中关窍,她放在下面做什么。
”
“那就进去找。
”颜执安走过来,搀扶皇帝起来,“进去。
”
两人从庭院找到内寝,环视一圈,殿内各处都是崭新,也找不到旧日先帝生活的痕迹。
没找到,自己反而累了,循齐躺在凤床上,仰面看着横梁,颜执安摸索一圈也跟着坐下。
“你说,是不是你听错了?”循齐翻身,再度躺在她的膝上,歪头看着她胸前的纹路。
她伸手轻轻抚摸衣襟上的鹤纹,指腹压了压,很快,坏动作遭到制止,颜执安握着她的指尖,拍拍手背,“哪里会听错呢。
”
“好累。
”循齐嘀咕一句,眯了眯眼睛,“你自己去找,我睡会儿,早上起得好早。
”
听着语焉不详的话,颜执安也无心去找,摸摸她的脸颊,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皇帝睡着了,颜执安没有动,唤来宫娥去取条毯子,秋日寒凉,和衣而眠,起来的时候会冷。
宫娥递来毯子,随意搭在皇帝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