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走出来了,秦逸忙去扶,皇帝摇首,粲然一笑:“朕自己可以走。
她拒绝秦逸。
但在皇后走来时,她自己主动将手递过去,由着皇后扶着她。
秦逸眨了眨眼,果然,陛下变了,不再是以前沉闷独立的性子了。
循齐出来只看到鸟笼,但没有多问,她素来不在意这些小事,她的眼里只容得下皇后与天下。
两人简单用过早膳,乘车悄悄离开,今日有眼力见的大臣都不会入宫,故而,她们有一整日的时间。
入太傅府,昨晚还是热闹的庭院,今日只有三三两两打扫的婢女。
颜执安说:“母亲定将那些小辈骗出去玩儿了。
”
果然,入了厅堂,只见长辈不见小辈。
陈卿容今日也是喜气,皇帝能来,大出她的意料,天子屈尊降贵,她能不高兴吗?
所以,她将碍事的小辈都去赶去街上玩儿了,发了话,黄昏才归。
她二人至多午后边走,正好错开。
还有一事,她很不喜欢那些小辈盯着皇帝看,叽叽喳喳,正是情窦初开的年岁,万一想不开呢。
陈家的长辈近距离看着皇帝,恰是最好年岁,威仪是自然是,她们心中畏惧,常听说皇帝的事情,年岁小,但政事上严厉,压得皇室不敢造次。
她们对皇帝畏惧过多,本不敢去看,可今日的皇帝一袭红色对劲广袖的红裙,仪态好,眉眼带着笑,一派亲和之色,她们便多看了两眼。
循齐端了茶递给陈夫人,磨蹭了下,笑呵呵地喊了句:“母亲。
”
不知为何,端着茶杯的陈卿容没出息的抖了抖,茶杯中的水险些晃了出来,造孽造孽,幸亏当年没让她喊祖母,若然就是打自己的脸颊。
喝了茶,给了红封,循齐看向长辈,道:“朕既娶了九娘,各位便也是朕的长辈,略备薄礼。
”
话音落地,外面的婢女鱼贯而入,众人起身谢恩。
循齐看向陈夫人,略眯了眼睛,捏着红封,道:“朕给陈家的爵位,便是给夫人的礼物。
”
陈夫人至此,已无甚念想,闻言,自然不会见怪。
她有话与女儿说,领着女人回主院,让皇帝自己去走走。
昨日大婚,院子热闹,今日依稀可见到昨日热闹的光景,一幕幕一重重花,看得陈卿容心口发酸。
她说:“路是你自己选的,将来如何,你也该自己忍着。
”
母亲如此郑重,与往日大不相同。
颜执安沉默,她与母亲感情不算亲厚,当她需要母亲的时候,看不到母亲的人。
后来,她长大了,父亲死后,将母亲接到身边来奉养,自己也早就过了需要母亲呵护的年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