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是板板正正地坐直,有时候是蹲坐在椅子上抱膝。
他不那么恐惧睡觉了,只是仍然睡不着。
睡不着的时候也会来这把椅子上坐着,偶尔会背对着桌子跨坐,用后背抵着桌沿,脸朝着椅背的方向。
他从来不避讳在家里提起迟骋,哥哥也不避着他。
哥和迟骋有联系,陶淮南有时候能听到哥给他打电话。
他不会刻意凑上去听,也不会故意躲开。
哥说迟骋被录取了,说了个学校,陶淮南轻轻地“哇”了一声,笑着说:“太好啦。
”
陶晓东摸摸他的头和脸,什么都没说。
陶淮南去了他们本地的一所一本学校学心理。
医学院的分他远远不够,陶晓东没有让他去特教学院,一道道申请交上去,加上齐医生托熟人递的话,最后陶淮南被允许去上学。
齐医生甚至答应他:“读研的时候来医学院我亲自带你。
”
陶淮南吃惊地朝着他的方向,失笑着摇头。
“别摇头,”齐医生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别灰心,咱俩那点小秘密你不能忘。
”
“我没忘,都记着呢。
”陶淮南认真说道。
“那就行,我说话算数你也得算数,要不我就完了。
”医生说。
陶淮南牵了牵嘴角,点头道:“我会的。
”
第79章
陶淮南很积极地配合医生,也在很努力地适应生活。
可一切并不那么随人意,不是陶淮南乐观和积极就能得到好的结果。
他的状况依然没有改善,他沉默的周期间隔甚至越缩越短,时间也越来越长。
有一次陶淮南连续四天没有说话,第五天上午,他单膝点地蹲在哥哥腿前,慢慢地把脸贴在哥哥的腿上,失神着说:“……哥我好爱你。
”
陶晓东眼睛红了,托着陶淮南的侧脸,拇指轻轻刮着,听得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