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毯子陶淮南很久不盖了,他一直以为扔掉了,原来都收在他们房间的柜子里。
陶淮南伸手摸了摸,触感依然很熟悉,摸着它想起很多从前的记忆。
“带着不?失眠的时候盖着说不定能好点儿?”陶晓东问。
陶淮南还是经常失眠,别的好了,这个一直没好。
“不带啦,放在这儿吧。
”陶淮南又摸了摸,毯子的绒绒毛都洗秃了,真的很旧了。
他抱着怀里的枕头,低头用脸蹭了蹭。
小时候的陶淮南睡觉认毯子,现在认枕头。
有时候睡不着,有时候睡很沉,趴着睡把枕头压在肚子和床中间,半夜会被硌醒,醒了翻个身,把枕头往上搂搂。
偶尔睡得太狂放了,就整个人沿着枕头的方向打斜,胳膊腿都搭着,头也去够,睡得活像只挂在树上的树懒。
迟骋都走了两年多了,陶淮南如果做了梦,睡得迷迷糊糊,醒了还是会张嘴就咕哝着喊出个称呼。
要彻底清醒了才想得起来,早就没有人能答应了。
陶淮南抱着枕头坐起身,愣着发长长的呆。
发完呆把两只枕头都摆好,熟练地叠起被子,起床穿衣服洗漱。
之后上学放学一个人都能完成,和每一天一样。
生活似乎和从前也没什么变化。
可仔细一想,明明什么都变了。
第81章
陶淮南大三这年,交了几个新的小朋友。
是其他学校特教学院里的盲人学生,都是学音乐的。
他们弄了个小乐队,陶淮南也参加了。
他吉他弹得不那么好,一首歌得练好多天才能不弹错音,小乐队本来也就是组着玩,给他们的生活里添点有意思的事。
他们有时候会出去演出,都是公益性的,去福利院敬老院,去残联,有时也去小学初中高中。
残联和盲人协会整天找他们出去演奏或者唱歌,让他们做积极形象。
陶淮南倒是都可以,不过乐队里有个暴脾气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