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咨询师大部分的患者都是女性和未成年人,这样的群体在讲述自己内心时更不希望被看到。
女孩儿在刚开始说话的时候语速总是慢慢的,也很迟疑。
几乎要过了半小时后才能渐渐敞开,不停地诉说自己的挣扎、自厌,和那些听起来矛盾的发泄和愤怒。
面前的女孩儿喘得有点急,说我还是爱我爸爸。
我不想听他和我妈妈说说笑笑,不愿意他们关着门睡觉。
同样的话她翻来覆去重复了好多次,最后哽咽着说:“可是我也爱我妈,我不是真的想恨她。
每次我在心里诅咒她的时候都很痛苦,我明明不是那样想的……我又控制不住自己,我真的很痛苦。
”
青春期阶段的来访者中很常见的俄狄浦斯情节,今年陶淮南接触过的未成年来访者里,将近三分之一都是这个问题,包括父母因为跟孩子的过密生活方式而感到困惑来咨询的。
这在心理学上算不得多严重,甚至大部分不经过治疗,随着成长和年龄的增加也会成功地把对父亲或母亲的情节转移出去,在成长中具有一定程度的普遍性。
陶淮南在咨询过程中能够一直冷静客观地对话,可心里却不免还是会替这些挣扎纠结的孩子们觉得难过。
成长很辛苦。
长大是一条漫长难走的路,好多时候会让路上的孩子觉得走不下去了,可大部分小孩还是都能坚持着走下来,无论过程多难,结果还是令人欣慰的。
女孩儿的咨询时间几乎超了一倍,陶淮南没打断她,让这段咨询尽量完整。
下班之前陶淮南去办公室打了声招呼,大办公室里几个盲人治疗师都在,正围着沙发聊天。
听见陶淮南来了,叫他一起。
陶淮南说先回家,改天再聊。
“你是不是快考试了?”一个哥哥问他。
陶淮南说:“没呢,还得一个月能放假。
”
“放假一起出去玩不?他们研究今年想出去转转,去日本?看不见樱花咱泡温泉去。
”有人问他。
陶淮南笑着说:“好啊,吃拉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