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我请你。
”
陶淮南笑问他:“攒完钱了?”
“买完了,”潘小卓满足地回答,“不用拮据了!”
“你就瞒,”陶淮南叉子上卷着面,“我看你能瞒到哪天。
”
“也不是非得瞒,”潘小卓说得有点底气不足,“就是不好意思。
”
陶淮南没再问他,其实心里猜了个差不多,潘小卓不好意思说就先不说。
“你俩睡一个房间吗?”潘小卓话题转得有点生硬,问陶淮南。
陶淮南点头:“睡。
”
潘小卓还是脸皮薄,不深问。
陶淮南手机上来了条消息,是哥问他用不用接。
陶淮南回:“不用接,自己打车。
”
潘小卓:“你小哥?”
“我哥。
”陶淮南说。
迟骋今天出去谈点事情,没在家。
陶淮南出门的时候告诉他了,迟骋回了他一个“知道了”。
现在他发消息迟骋一般会简单回,他们看起来越来越像从前了。
但陶淮南知道没有。
迟骋的沉默他都看得懂。
他们确实本能亲近,可迟骋心里放不下当初的事儿,他没过那劲儿。
心里过不去,却又控制不住地给回应,趋向本能地跟陶淮南好。
越自我的人被习惯和情感操控就越难受,像个不能反抗的感情的傀儡。
陶淮南那么了解迟骋,他哪可能不明白。
潘小卓问:“你们和好了吗?”
陶淮南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
他们偶尔亲吻,做恋人之间会做的事,却不是真正的恋人。
哥给汤哥买的扶郎花每天都要换水剪花枝,汤哥还没下班,迟骋拿了换完水的花瓶过来,坐在阳台的地上帮汤哥剪根。
陶淮南过来坐在他旁边,迟骋从旁边架子上抽了个垫子给他,说:“别坐地上,凉。
”
陶淮南摸了摸他的手。
迟骋把花一支一支地插进花瓶,陶淮南陪他坐着,阳台比室内冷,陶淮南穿着棉袜子,把脚塞在迟骋腿下面。
迟骋轻抬了抬腿,给他留了个空。
陶淮南突然低声问了句:“你还恨我吗?小哥。
”
迟骋手上动作停了一瞬,接着继续剪根,说:“恨。
”
陶淮南把头靠在他胳膊上,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