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随着兄弟们年岁的增长,太子的处境愈发不妙。
而汗阿玛的身体却仍然康健。
这样前后夹击的处境,且随着索额图的倒台,太子的势力远不如从前,直郡王,甚至是八贝勒的野心都因为汗阿玛的默然纵容而在暗地里肆意滋长着。
不说旁人,即便是他,也曾经有过几次被那高高在上的位置而诱惑过,动摇过。
直郡王,八贝勒,甚至是他尚且都如此,那么过了三十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日子的太子,这种压抑着的感觉想必要比他更强烈千倍万倍。
他是否还能看得清,汗阿玛如今对他不加掩饰的忌惮,又或者是正因为看清了,所以那颗被压抑着的野心,反而开始蠢蠢欲动呢?
四爷抽出一旁的小抽屉,拾起那颗圆润光滑的玉珠,冰凉的触感,叫人霎时冷静了些许。
他蓦然想起那道请封世子的折子,早已写好,却被他又放在了别处,还是太早了,他需要再等一等。
第二十章
出行在即,这天四爷从宫里回来,黑着脸进了福晋的院子里。
福晋跪下请罪,但是一句话都不肯说。
四爷的气在路上早就生完了,此刻他看着跪在下面的福晋,脑海里浮现出德妃语重心长的话语。
对于大阿哥和二阿哥,他想的一向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虽然弘暄更聪慧,但他时刻都提醒自己不要忽视了弘晖,对兄弟俩一视同仁。
可他却忽视了,对于福晋而言,弘晖是嫡出,他应该处处都比弘暄好才对。
这回随御驾出巡,他想的是弘暄年纪大些,出去就算生了病也能挺过来,弘晖则不同,他生来身体就没有弘暄那么好,现在又才六岁,出去要带一大堆的人,与其叫福晋担心,倒不如先让他留下,日后有机会再跟着出去。
他头天把这些话告诉福晋,为的是不让她多心。
然而第二天,福晋就去宫里给额娘请安,话里话外的,想让弘晖跟他一起出去长长见识。
四爷气的倒也不是她不顾弘晖的身体,毕竟是弘晖的额娘,福晋不至于这么狠心,她只是太过担心弘晖被比下去了。
他气的是福晋压根儿没把他的话听在耳朵里,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