璜来储秀宫请安时,面色都逐渐沉重起来。
时舒的储秀宫和长春宫距离近些,时常都能闻到那边浓厚的中药味儿,皇后如今也还?是药不?离身的。
这日,皇上从阿哥所过来,径直去了长春宫。
想着?这时候皇后应该还?在休息,便没叫人通报,想着?进去瞧一眼便是了。
哪知?走到门口时,却?听到里头宫女劝着?皇后喝药:“娘娘,您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如何还?能照看二阿哥呢?”
皇后重重地喘着?,闻言急忙问:“永琏,我的永琏如何了?他身子可好?了?”
宫女避而不?答,只道?:“皇上日日都去看望二阿哥,你别太费神了。
”
皇后病糊涂了似的,怔怔望着?头顶的帷帐叹息:“皇上没了永琏,也还?有?大阿哥,还?有?三阿哥,日后还?会有?四阿哥,五阿哥,我却?只有?永琏……”
宫女听了这话只觉悚然,连忙去遮她的嘴巴。
站在门外的皇上听了,心中也是一阵闷疼,永琏何尝不?是他最喜爱,也最寄予厚望的儿子。
然而与此同时,他也意识到皇后此言绝不?是一时冲动?。
哪怕他对永琏极尽宠爱和重视,甚至差一点就违背先?帝爷秘密立储的意思暗示她,永琏的名字已经被放在了正大光明的牌匾之后,她仍然没办法放下对别人的戒备。
皇上进了门,隔着?一道?屏风和皇后说了几句话。
皇后的声音虚弱,但语气依旧柔和,皇上听着?她照例问了问永璜和三阿哥近来如何,又提及担忧永琏生病吓到永璜,想让永璜搬到远些的住处,等日后永琏好?了再搬回去也不?迟。
分明是再寻常不?过的提议,放在从前,皇上根本不?会费心思揣摩什么,眼下却?禁不?住要猜测,皇后是否是担心永璜对永琏做什么?
然而这样的猜疑停留了也不?过一瞬,就被外头嘈杂的声音给打断。
来报信的太监带来一个不?算好?的消息,仪嫔因为给二阿哥祈福劳累过度,晕倒后由太医把脉,才发现她是小产了。
皇上深深看了皇后一眼,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最后匆匆交代了一句:“你先?好?好?养着?身子,朕去看看仪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