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浪遥早已经辟谷了,但有东西吃还是很令人开心的事情,他伸出手去接,一摊开手,灰呼呼的掌心就暴露了他刚才做过什么。
温朝玄瞥了眼没说话,林浪遥自己心虚地在衣服上蹭了蹭手掌。
晚间有点凉,又下起了小雨。
师徒二人对坐篝火边,摇曳的火光在温朝玄脸上变换不定,林浪遥看着温朝玄,而温朝玄看着外边的雨。
男人眉头深锁,像是压着解不开的复杂思绪,因为虚弱而带着一点疲态,以往的温朝玄虽然不苟言笑,但也不曾像现在这样,整个人包裹在浓稠得化不开的沉郁之中,他的人坐在这里,可心早已抽离到了不知何方。
在太白宗的那场交战似乎给他带来了很大影响――不止是身体上的。
那场交战中,温朝玄在众目睽睽下魔化,又打伤了那么多人,以温朝玄的性格,恐怕一时难以释怀。
他在想什么呢?林浪遥在心里暗暗道。
他是不是又在思考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事情?
他突然想起温朝玄在昏迷时说过的那句“杀了我”,想起自己还有许多事情没朝他问个明白,于是站起身坐到温朝玄身边去。
温朝玄回头看了他一眼。
“师父,”林浪遥挨着他,“你说,世界上有什么事情能让一个人甘愿一死呢?有什么东西是能重要到宁愿去死也要保护的?”
温朝玄沉默了片刻,反问他,“你怕死吗?”
“啊?”
林浪遥摸不着头脑说:“没有人不怕死吧。
”
虽然他行事莽撞,总是豁出命地去打架,但如果问他想死还是想活,他肯定是想活的。
温朝玄点点头,“诚然,无人不怕死。
除非有什么事情,比死亡更加可怕。
”
“比死亡更可拍?能有什么比死还更可怕?”林浪遥下意识道。
“你现在不知道,是因为你还没想明白,等你想明白了,也就知道了。
”
林浪遥与他双目对视,凝望着那双熟悉的黑眸,总觉得温朝玄想要向他传达什么信息。
“但我还是更希望你好好活着,”温朝玄避开他的视线,转过头对着火堆,煌煌火光在他眼底明灭,似不定的心绪。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