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地把最后一步留给他讲就好。
轮到芬奇时,他亲爱的室友学渣人设不倒,经过一番苦心覃思,以一己之力漏过了一个膝关节控制外加一个小步后撤的距离控制。
HP暴击扣减。
裴兰顿:“……”
他按住了左胸,有种心肌梗死的闷窒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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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轮作业抽查一共沿着环形队列走过了十七格,提前五人结束。
其余四人都一脸的如释重负,纷纷感恩上天眷顾,只有裴兰顿,站在被曼宁遗忘的位置上沉默不语。
“漏了五步或者说,能漏的全漏了。
”
曼宁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他轻轻卷起袖子,唤来了文森特:“我们从头复盘吧。
”
所以,就这么结束了?
裴兰顿感到不真实,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他准备了整整一个礼拜,巨细靡遗,二十二步动作无一疏漏,到头来却连张嘴的机会都得不到。
像那张体测卡,每一枚金环背后都是一件浸透了汗水的衣服,想向曼宁证明一些什么,最终也只能寂寂无名地淹没在卡堆里。
答出一张满分卷又怎样呢?只要曼宁不批,那么S等和F等、前1%和后50%、卓越和平庸、努力和摆烂……
就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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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宁的教学风格是粗暴的体验派,体现在授课流程上,就是他极其偏爱逆序:
先丢一大堆陌生知识点下来狂轰滥炸,让学生一口一口生啃,等啃得差不多了,或者实在啃不动了,再回头复盘解析。
好比上一节课,他手持各式非常规武器杀穿全班,一路积累恐惧,在恐惧的震慑下,他一个字都不必说,即时武器这一节就讲完了。
前期骤雨疾风,后期细水长流。
裴兰顿一度非常喜欢曼宁的教法,但现在,曼宁越是抽丝剥茧,依序把每一个动作梳理透彻,裴兰顿就越不甘心。
仿佛手握一沓过期彩票,曼宁报一个数字,他便刮开一张,连续二十二个数字全对,却只换来一捧泡影。
他很想亲口告诉曼宁:第一节课是我不对,草坪餐会上也是我不对。
我恶言伤人在先,受点惩罚是应该的,可是,难道连改过自新的机会,我都不配有么?
教官,你布置的作业,我比任何人都更上心,无论理论还是实践,都做到了尽善尽美。
教官,你能不能……至少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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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步,肘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