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如其名,沙滩绵延数里,码头渔船穿梭,数不尽的雪羽三趾鸥在水岸交界处飞翔,一个个流里流气的,时常流星一般展翅掠过,尖喙一啄,不是抢人面包,就是聚鸟斗殴。
面包屑与断羽齐飞,遮阳伞共鸟屎一色。
可谓人间奇景。
镇中心远离海岸,避开了战火。
一条砖石小街贯穿南北,两侧是各具情调的餐厅、酒吧、书店、影院和旅馆,可以围观一场街头艺术表演,也可以坐下来看一部热门电影,或者小酌几杯生啤,放松身心。
于是每到周末,街上就会出现三五成群的Alpha们,个个英姿飒爽,步伐规整,就算穿着便装,也一眼就看得出是圣希维尔的军校生。
入校前就脱了单的,还会挽着心爱的Omega。
小情侣们两周才见一回面,你侬我侬,难舍难分,彼此的信息素交融在一块儿,比流动的糖浆还甜几分,所过之处洋溢着一串串蜜里调油的恋爱泡泡,戳破一个,思春期的躁动便“噗”地炸开,撩得一群光棍们心烦意乱。
旅馆爆满,一房难求,甜腻的Omega信息素丝丝缕缕飘出窗缝。
狐朋狗友四人组全是单身,被这气味打得溃不成军,仓惶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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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没得上,酒还是可以喝的。
四人集体在一家小酒吧门口停住了脚步,略显傻缺地站成一排。
“去码头整点儿薯条。
”
格里夫抬头念道。
酒吧老板看样子很信奉海鸥的人生哲学,拿来当了店名,就挂在正门遮阳棚上方,旁边还钉了一根横杆,杆上站着一只纹丝不动的海鸥,瞧着像酒吧吉祥物,灰翅白颈,昂首挺胸,一双小豆眼栩栩如生。
“也太逼真了!”芬奇惊叹。
那海鸥不悦地从高处斜睨了他一眼,发出一声阴阳怪气的鸣叫,扑了扑翅膀飞走了,留下一根光秃秃的横杆。
芬奇:“……兼、兼职啊。
”
“所以,进去喝吗?”格里夫征询大家的意见。
军校禁酒,禁令跟人走,意思是去了校外也不准喝,万一带着酒气返校,风纪教官行事谙练、耳聪目明,一嗅一个准,绝对会抓去关禁闭。
芬奇看向了切菲妮,切菲妮又看向了裴兰顿。
裴兰顿心一横,拿定了主意:
喝。
他这段时间为情所困,在曼宁的迷宫里来回鬼打墙,憋得喘不过气,难得出来散一天心,再不干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