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奇他们一边打球一边不着调地东拉西扯,三两句之间,话题已经拐去了别处。
见曼宁终于远离风暴中心,裴兰顿这才宽心,坐回沙发上,打算闭目养神一会儿。
可一闭眼,托比安刚才说的某句话就萦萦回荡在耳边:不散发Omega信息素,也不受Alpha信息素影响,不符合Omega的生理机制。
如果说前两条“论据”只是对Omega的刻板印象,那么这第三条,就是毋庸置疑的客观描述了。
它像一块滑入衣领的碎冰,冻得裴兰顿猝然一惊。
原来,他并不是孤例。
曼宁对每一个Alpha都是绝缘的。
想想也合情合理。
每回上完课,一屋子Alpha大汗涔涔,格斗教室堪比信息素毒气室,进来一个拿抑制剂当饭吃的Omega都得当场发情,他却从没见曼宁皱过一次眉头。
但凡感知力正常,曼宁恐怕连一届学生都带不下来。
这么浅显的矛盾,自己居然一直不曾留意。
他埋头恶补了一周所谓的Omega生理知识,充其量,也只涉猎了一层皮毛而已。
所以,曼宁为什么会和其他Omega完全不一样?如果他真的从不散发Omega信息素,那么,自己这两个月闻到的、忽浓忽淡的雪松香又算什么?
曼宁惯用的洗衣液吗?
上周多放了一瓶盖,这周没放?
-
正如同颈后标记能让Omega信息素鲜活上百倍,喂饱Alpha的占有欲,缓解焦虑。
反过来,失去了对Omega信息素的感知,也会催生强烈的危机感。
今天,先是唯一的信息素红线被扯断,多了一道生理阻隔;再是哈斯汀上尉的小故事半道杀出,雪上加霜;最后,连信息素的存在本身都遭受了质疑。
一套连击下来,裴兰顿人都快崩了。
他对曼宁的了解太少无论是作为教官的曼宁,还是作为军校生的曼宁。
翻腕一看表:七点十二分。
资料馆八点关门。
那里的编年校史区以图文档案形式,记载着圣希维尔自建校以来每一年发生的大小事件。
曼宁求学四年,加上执教四年,一共待了八年之久。
也就是说,距今八年以内的资料夹中,或许藏着关于曼宁的碎页残章。
裴兰顿想去找一找。
多一分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