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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节制……就好。
裴兰顿呆若木鸡,僵立着目送曼宁一步步走远,直至消失在天台门后,脚下突然窜起了一团终极羞耻之火,爆燃,吞噬,将他焚成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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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裴兰顿坐在休闲厅的吧台边,灵魂出窍般一杯一杯灌冰水。
芬奇见状,恶作剧地递去一杯添加了致死量香茅、薄荷和姜汁的炼狱饮品,他顺手接过,浑然无感地喝了大半。
芬奇呆住:“你没事吧?”
怎么出去一趟魂都丢了?
裴兰顿打了个短嗝,双目涣散,喃喃道:“没事……节制就好。
”
芬奇:“啥?”
“别理我。
”
他再度崩溃,将凝满冰雾的玻璃杯按在了火烫的脸颊上,希望脸皮可以和冰块一起湮灭。
刚才在天台上,面对曼宁淡然的神情,有那么一瞬,他甚至侥幸以为曼宁没懂这个“梦”的所指他虽然疯得突兀,却还算含蓄,没在前头直截了当地加个“春”字。
春梦,性骚扰,罪无可恕。
梦,那就普通多了。
努力补救一下,罪减一等,也不是不能归入冒犯的范畴。
没想到曼宁不光懂了,还懂得如此体贴宽容。
为什么?
难道不该反手一鞭子勒死他么?
静水之下,必有湍流。
裴兰顿回忆着曼宁当时极不寻常的镇定,颈后一阵阴寒:自己之所以还活着,多半只是因为曼宁懒得再登一次哨塔来动手。
太险了!
他猛灌一大口香茅姜汁压惊,这次终于回了魂,连带味觉也一同回归,被辣得五官扭曲、七窍生烟,在芬奇乐不可支的狂笑中又徒手捏爆了一个柠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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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兰顿不知道的是,他的猜想全错了。
在低眸沉思的几秒内,不计其数的念头闪过了曼宁心间。
它们浑蒙、萦回、叠绕,其中有一些,甚至是裴兰顿自己都没想明白的。
梦境是潜意识欲望的表达,不受理性和道德约束,索要一张许可,在执行层面根本毫无意义给,或不给,该梦的都会梦到。
裴兰顿问得唐突,乃至无礼,又欲盖弥彰地一次次强调“偶尔”,只能证明一件事:
他已经梦到过很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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