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拆了伙,极其富有主见:
脸不重要。
爽,才重要。
表意识想当正人君子,那就去当,潜意识不在乎。
它自甘堕落,主动扮演流氓,抢过曼宁给的许可证盖了个戳,即拿即用,一晚也舍不得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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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裴兰顿睡得很早,伤筋动骨地折腾了一天,一沾枕头就入睡了,连熄灯哨都没听见。
半梦半醒间,通讯器在枕边明明灭灭地闪烁,指引他去往某个地方。
你知道他在哪儿。
去找他。
裴兰顿下了床,离开宿舍,沿着黑暗的楼梯拾级而上,回到了几个小时前的天台曼宁还在哨塔等他。
皓月如盘。
从塔下仰望,栏杆一角斜伸入月,曼宁就像是坐在满月中央,周身笼罩着淡淡的光芒。
黑发、短靴、毛衣绒软,白围巾扬在风里,和记忆中的印象如出一辙。
“教官。
”
裴兰顿望着他,目光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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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水落入天幕,满月荡开涟漪,一圈圈向外晕染,化作了初时的几倍大,然后是几十、几百、几千倍大,逐渐吞噬了黑暗,留下无穷温柔的光。
一个纯净到不真切的梦。
只有月,没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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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吧。
”
曼宁朝他勾了勾手。
眼神交汇的一霎,裴兰顿读懂了某种晦涩而暧昧的暗示,要他抛却礼节距离,不必再慎之又慎、恪守师生界限。
你有我的邀请,还有我的许可,不是吗?
来。
裴兰顿一个箭步近前,飞身攀上塔梯,从背后一把抱紧了他的教官,环住腰,下巴枕着对方的肩膀,蹭过来,拱过去,亲昵地耳鬓厮磨。
十指彼此交叠,再扣紧,抓揉着软乎乎的毛衣,指节的每一分力度都透出眷恋。
心太痒了,痒得顾不上形象。
他急不可待,恨不能一秒吻遍所有地方,咬一咬碎发遮掩的耳垂,嗅一嗅羊绒围巾藏起的后颈,土拨鼠似的乱拱,巴望着从颈腺里挖出点儿雪松香来填饱肚子;又像一条热情却笨拙的棕毛大狗,不懂得该怎么表达爱意,只好到处蹭、到处舔,胡搅蛮缠,亲得对方无所适从。
好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