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的婚礼。
“牧师讲坛旁边会摆上一座枝型烛台,将四周照得很亮。
他们就站在烛火的光芒里,牧师问,你是否愿意和他结为伴侣,无论顺境、逆境、富裕、贫穷、健康、疾病、快乐、忧愁,都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
“他们回答,我愿意。
然后,直到死亡,他们这一生就真的没再分开过。
”
曼宁望着空无一人的讲坛,语调温柔,比裴兰顿之前听过的任何一句话都更温柔,像是在对一触即散的虚影说话。
过去时。
裴兰顿留意到,曼宁讲的这些话里,最后一句用了过去时。
他们。
他忽然懂了,曼宁今天带他来,不是为了告诉他夏季的小教堂有多漂亮、白玫瑰和常春藤装饰的婚礼有多圣洁,也不是为了每一年在这里来去匆匆、面容模糊的新人们。
是为了其中的某一对。
“给我讲讲吧。
”裴兰顿说,“讲讲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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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畔的日光淡去了,原本清晰的光束边缘渐渐变得难以辨认,直至终于消隐。
厚重的浓云压向屋顶,教堂内更加晦暗。
那场天气预报里的滂沱大雨,似乎真的准备来临了。
曼宁望着没有烛火也没有花束的小讲坛,给裴兰顿讲了一个故事。
非常简短的故事。
和哈斯汀上尉那种极为擅长情绪渲染的兼职电台主播不同,曼宁讲故事平铺直叙,连细节都没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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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个名叫亚彻,Alpha,一个名叫诺恩,Beta,是相差一届的学长和学弟,也是耀眼的球队搭档。
亚彻以排名前1%的S等荣誉早一年毕业,被派往西南丛林线第九战区服役。
次年夏天,他请了几天短假,飞回圣希维尔,在这座小教堂里,和同样以S等荣誉毕业的学弟举办了婚礼。
婚后第二天,他带着诺恩回到了第九战区。
“他们服役的地点,在刀锋要塞。
”
“刀锋要塞?!”
裴兰顿脸色陡然一变。
曼宁听出了异样,下意识地拧眉,回头问:“怎么,还没学到这部分吗?我读书的时候,开学第一周的地理课上就会……”
“学过了。
”裴兰顿立刻说,“霍根教授讲得很仔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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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要塞。
它的鼎鼎大名,哪里用得着一门课来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