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是那意思。
”路银塘一下就急了,直接站了起来,“我没觉得你烦,我…我愿意跟你聊天儿,你给我打电话我也挺高兴的,没那回事儿,你咋这么能多想啊。
”
“没烦就行。
”夏槐序笑着说,“我们没名没分的人就爱多想,没办法。
”
这话听得路银塘耳朵里轰的一声,反应过来后脸上都有点儿热了,他伸手撑着窗台,再开口声音有点儿咬牙切齿。
“你嘴怎么贫成这样。
”
“怕你压力太大,逗你两句。
”夏槐序说完轻轻叹了口气,“也是太久没见你了,我心里没着。
”
路银塘的心倏地软了一下,他太少听到夏槐序用这样带着示弱的语气跟他说话了,听起来真的有点儿伤心了,他抠了抠手机壳,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了,下意识想哄人。
“别没着啊,我不都给你盖章了么,盖得严严实实呢,等我忙完这阵儿请你吃饭,我去接你,成吗?”
夏槐序笑了笑答应下来,“成,我记着了,别框我。
”
挂了电话,路银塘拿着手机站在那儿出了会儿神,最后咬了咬嘴唇,轻轻笑了一下,心里好受了一点儿,也挺高兴,只要听见夏槐序的声音他心里就莫名踏实,和早上完全两个状态了。
“目前以患者的状态来说最好的方式是保守治疗,不建议进行手术。
”夏槐序看着面前坐着的中年兄妹俩,手里拿的是他们父亲的化验单,“他年纪太大了,而且是肺癌转移的继发性骨癌,这种手术风险非常大,他很难承受。
”
“你不是专家吗?”男人扶着桌子,越过身子抓着夏槐序的手,“我们这么远来北京就是为了找你治病,我求求你……”
男人边哭边抖着手滑到了地上,他妹妹早就说不出话了,夏槐序扶着男人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拖起来,旁边跟着来学习的医生都过来扶他,好久才把患者家属安抚好,夏槐序从病房回到办公室,待了挺长时间。
他刚从手术室出来就被叫了过去,仿佛病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但还是没救。
这种事在他们科隔三差五就会出现,多的是跪下求他们救命的,夏槐序把医生的工作当成使命去做,仍然有救不回来的命,这不是医生的错,但这份痛苦需要医生来承担。
他见得太多了,却也不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