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下方的属下推开,自己没来得及脱身,房梁的一角砸在了他的肩上。
“少将!”副将扶住他,焦急道:“你没事吧?”
“医生,医生!”有部下要出去叫随行的医生过来,被复钺拦住了。
“没事,我自己去找医生,”他皱眉忍着痛吩咐道:“你们继续。
”
复钺找到陈景安的时候,他正在给小孩扎针。
他看起来温柔级了,小姑娘害怕,他摸摸她的脑袋,要她闭上眼睛。
“睁开吧,”陈景安把止血带解下来,“看,我说了不痛吧。
”
“真的不痛诶!”小姑娘惊喜道:“哥哥,我希望以后都找你打针!”
“傻姑娘,”陈景安带了笑意,“你应该希望以后再也不用打针才对。
”
这一幕太美好了,复钺甚至不想打断他。
但陈景安还是看到了他,他一下子站起来,“你受伤了?”
“嗯,”复钺咳了声,“被房梁砸了下。
”
陈景安带他进来坐下,剪开复钺的防护服和军装,他左边的肩上血肉模糊。
“不痛吗?”陈景安问眼前这个强装镇定的人。
“安安,你瘦了,”复钺看着他,叹息道:“这半个月我都没见到你。
”
陈景安的手顿了顿,良久才说:“各司其职,这很好。
”
他用碘伏给复钺消毒,一时谁都没再说话。
陈景安利落地帮复钺包扎好,嘱咐了他几句注意事项,然后告诉他:“明天我就回去了。
”
“嗯。
”复钺站起来,想告诉陈景安,这半个月来你做得很棒,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强大。
可是话到嘴边,他却只说:“一路顺风。
”
陈景安点头,回他一句:“也祝你一切顺利。
”
又是祝你一切顺利。
复钺的伤口顿时疼了起来。
他想起闭幽营里呼啸得人睡不着的北风,还有受刑场上那能把人冻死的暴雪,还有那句他没敢问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