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从澳门赌场回来之后,周寅坤就再也没让你跟陈家联系过?”
“是。
”魏延说,“我反复回想过,那天试货并没有露出任何端倪,是周寅坤自己中途叫停,所以没理由忽然封锁所有消息。
没有他的授意,如果直接打听陈家走货的消息,反而会引来怀疑,但再等下去,只怕是要错过时机了。
”
黄兆伦听后沉默几秒,“要么,是他已经对你起了疑心。
要么,就是与我们之前预测的一样,他在准备一笔更大的交易。
大到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以免走漏风声,所以连你也排除在外。
”
“如果是前者,那他没道理再继续留着我。
如果是有更大宗的交易,我们就需要提前部署。
现在周寅坤只用他身边那两个人,一个叫阿城,一个叫阿耀。
剩下和安会的人他一个也没用,就连社团的生意也根本不管。
”
无法从周寅坤身边探得消息,警方就无法提前部署,更无法在交易当天采取行动一网打尽。
黄兆伦思忖片刻,问:“你卧底日记里提到的那个女孩,是不是还跟在周寅坤身边?”
“不能把她牵扯进来。
”魏延想都没想一口回绝。
“那么除了她,你还能想到其他探得消息的切入口吗?”黄兆伦平静道。
魏延没说话。
屋里陷入沉默。
“你要知道,现在局势还在我们可控的范围之内。
一旦错过时机,让陈悬生和周寅坤联手,无论是在香港全面铺开渠道进行毒品买卖,还是把香港当做中转地拓开内陆市场,这块土地、还有这里数不清的人,都会被毒品侵蚀。
到那个时候,再派多少卧底,再费多少警力都无法挽回。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样的危害,我想你比其他人都要清楚。
”
若说危害,没有比亲眼目睹母亲毒瘾发作精神失常,看着她到死都戒不掉的人更清楚了。
魏延低着头,屋内光线昏暗,看不清他的神情。
沉默良久,他才开口:“Sir,我服从警队一切命令。
但是,我不能因为任务就把一个无辜的人拖下水。
”
他抬起头,满眼的红血丝。
“周寅坤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为了争坐馆,他可以不择手段到把自己送进警局。
何老这次突然发病就很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