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门口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有人推开房门进来,周岁时抬眼看过去,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大概三十左右,气质成熟稳重。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周岁时从床上坐起来,不答反问:“霍聿森呢?”
“霍先生出去了,不在愉园。
”
愉园……
果然这里是愉园。
周岁时看向窗外,已然天亮,那订婚宴是不是已经开始了……
心头很短促的疼了一下,周阖之联系不上她,是不是急疯了……
医生看着周岁时的神色,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跟我说,我叫乔楚,是霍先生安排照顾你的医生。
”
周岁时没有理会,仿佛听不见,她低下头来,颓然揭掉手背上的脚步,直接扯掉,下一秒,扒出了针头……
“周小姐!”乔楚惊呼一声,几步上前摁住她拔针头的手,“你身体还没好,急火攻心,气血上涌,还在观察!你别乱动!”
乔楚来不及阻止,针头已经拔了出来,滴着药水,周岁时的手背淌着血,他飞快拿来医药箱取出棉签握住她的手腕摁在流血不止的血管处,说:“周小姐,你别乱来!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周岁时不言不语,脸上一片寂然,双眸更是失去了神采,不用想也知道她现在心如死灰。
乔楚飞快处理好她的手背,喊来愉园的佣人帮忙摁住周岁时,就怕周岁时挣扎,她没有挣扎,任由他布弄。
手背止了血后,乔楚不敢再给她输液,就怕她又拔掉针头,霍聿森交代过,她醒过来情绪可能不会很稳定,让他盯着点,现在看来,还真就是,不止不稳定,有种在安静的发疯的既视感。
之前她和霍聿森结婚那会,她以为霍聿森是普通上班族,能买下这房子已经花了不少钱的,也就没有请打扫卫生的阿姨,愉园的家务活都是她亲力亲为,就连他的每一件衬衫都是她亲手熨烫的……
结婚之前不会做的事结婚后都会做了。
遥想那段时间,真的跟做梦一样……
然而梦早就醒了,她也不想再回到以前。
所以复合、亦或者旧情复燃,都不可能。
她只会越来越恨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