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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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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磕磕巴巴,半天抓不到重点,没等讲完就被喊停了。

    ” 许直行听得上火,反问,“都知道,都懂,那为什么还让他去?!” “安排人之前不过脑子的吗!” 同事慌了,支吾半天,坦言,“主、主要是没人敢...担这个责。

    ” “主任,您看您什么时候回来...我们集中讨论一下,想办法弥补。

    ” 许直行攥着电话的手渐渐发白,青筋血管在皮下隐隐蛰伏,默立良久,他没什么精力再问责,“等我明天回去再说。

    ” “等、等下。

    ”同事战战兢兢,结巴道,“经理他、他问你今晚能不能...再赶回来一趟。

    ” 许直行直接挂断了通话。

     是不是所有社会底层人都这样? 夜以继日,循环往复,不止不休。

    他总是想不明白,人终其一生究竟为了得到什么。

     是婚姻,是家庭,是孩子,是事业。

     许直行觉得荒唐至极。

     一个山脊连着另一个山脊,云端之上更是云端,阶级使然,能力使然,天命使然,他这个人似乎总摇到下下签,结婚后感情不调,成了家破镜难圆,有小孩却力不从心,建树未遂而永无止境。

     如此烂人,谈何情理。

     许直行扯着嘴角摇摇头。

    手机还在不要命地震动,弹出工作群的消息,有法院的二审短信,几十条未接电话和每月固定的扣费账单。

     屏幕的亮度很刺眼,许直行靠墙粗喘,所有的所有,全部的全部,无一不在宣告着他是一个失败的丈夫,失败的父亲,失败的领导。

     黑暗中,那块幽绿的指示灯忽明忽灭,楼道里空空如也,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又过很久,许直行或许已经失去知觉。

    精神是麻木的,被窗口灌进来的风一顿吹,痛不痛也就无所谓了。

     他重新回到等候观察区,许愿正靠在彭南生怀里耷拉着眼皮。

     许直行走近,蹲下身捡刚刚没拿稳散落一地的药。

     彭南生问,“处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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