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太反复,彭南生一反常态,选择放任自己在应有的情绪里浮浮沉沉,他堪称急迫地喊了声对方的名字:“许直行。
”
许直行根本不需要回应,因为他的目光从没离开过彭南生一秒,是那样直勾勾的,不加掩饰的,透明到所有心思纤毫毕现。
但他向来对彭南生有求必应,许直行将人框在视线中,动了动唇,“嗯,我在。
”
空气中似乎有某种介质起了化学反应,赤面的灼烧感升温,饶是再放肆的人此刻和许直行相比,都显得端庄。
彭南生终究道行太浅,他别扭地撇过头,声音有些不自然,“这、这蛋糕留不了太久,要不…你吃了吧。
”
透明方盒里是一个棕褐色的费列罗巧克力蛋糕,糕体华丽精美,奶油裱花独具匠心,颗颗蓝莓色泽鲜亮,尺寸大小适中,正好足够两个人吃。
“我们一起。
”许直行脸上没什么表情,态度却是不容置疑,他伸手去攥彭南生的腕部,带着人往外走。
彭南生没反应过来,懵懵地被他牵着,问,“去哪里?”
许直行又从冰箱里取出两罐东西,头也不回道:“去楼下公园,等会儿会吵到她睡觉。
”
彭南生不太懂为什么吃个蛋糕会吵到女儿睡觉,又或者许直行还要做别的事,可他没问,顺从地跟着对方走。
公园里宽敞安静,现在将近九点,已经人影寥寥。
傍晚下过大雨,浇湿了南方夏季的毒辣,气温凉爽,夜风阵阵吹过,使人心神清明。
以前他们经常来这里。
每晚吃过饭后便会下来散散步,就像普通大学生那样,能腻在一起就腻在一起,不放过任何得闲的时间谈恋爱;后来有了小朋友,就逐渐变成彭南生一个人,天气好时,他也会带许愿出来遛遛。
旧景旧人皆在眼前,只是再次面对面,感受全然不同。
彭南生望向不远处喷泉正中的阿佛洛狄忒美神雕塑,那早就不是三年前压垮自己精神支柱的梦魔了,石像底端清清楚楚印刻着设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