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面迎下我怒火的黑泽阵,却并未如我所料。
相反,他做出了一个我无法理解的举动。
在与我对上视线时,他的表情在一瞬间呆滞了。
满是敌意、充满野性的俊俏脸庞上出现空白的表情,不含任何情绪,纯粹的呆然失神。
紧接着,他垂下眼睛,紧抿下唇,似乎是在犹豫,样子看起来很憋屈。
少年的身体因为某种原因开始僵硬起来,黑泽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郁闷。
“…你哭了?”
简短的一句问话,却不知为何能从其中听出安慰的意图。
这小子是脑子被驴踢了,突然转性了不成?
生理泪水并不算哭泣,我凶巴巴地带着怒气回答:“才没有!”
我没有哭泣的这项功能。
无论是在被迫参加大逃杀时,面临生死危机时,感受到极大恐慌感时,我都没有哭泣过。
和常人不同,我似乎天生不具备哭的能力,也不具备悲伤、哀痛的情绪。
我无法与他人共情,也无法体谅他人,他人的离开对我也不会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
这可能就是我和川上富江最大的区别。
我是冷漠,他是恶毒。
思考让我的情绪逐渐平缓下来,但淤青伤口处传来疼痛还是令我心生烦躁。
我不想再看这个惹人厌烦的臭小鬼再站在我的面前,没好气道:“干嘛?没事就快滚。
”
可他却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视着我。
他到底想干嘛?
锻炼敏捷度和专注力、提高速度的训练。
刚来到训练场时,黑泽阵就迅速判断出了这次训练的目的。
虽然他对自己的这些方面都很自信,可还是有些不放心,便习惯性地分析计算着自己将这些攻击全部躲过的概率与方法。
和谨慎的黑泽阵相反,与他一同进入的女人却没想那么多。
她进入后,在休息处磨叽了许久才肯开始训练,而训练的结果也在预料之中,是实打实的差劲。
还不是一般的差劲,是差劲、废物到极致。
居然连一个球都没有躲过,而且抗击打能力也极差,才被球砸中几次,便喊着不要再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