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脏六腑仿佛都因为这剧烈的情感波动而产生震动。
面前的女人牵住他的手，说出从未有人对他说过的话。
不会离开等同于永远，而永远是个可怕的诅咒。
它会变成永远也无法刮去的附骨之蛆，麻痹、摧残人的神经，直至全盘崩坏。
可对于永远，人们甘之如饴。
它是童话，也是人们至高的妄想。
黑泽阵猛然将女人的手甩开。
他用力推开女人，不顾女人的反应，落荒而逃般奔入自己的房间中，将房门紧锁。
心防被敲击的时候，人会感觉到害怕。
因为有陌生人要进入。
永远是否真的存在于世间？
黑泽阵不知道。
妈妈还在时，因为知道自己有天会死在仇人手中，从未对黑泽阵说过“永远”。
她总是一边说“我要珍惜还能陪着小阵的时间”，一边流着泪。
最后，这点时间也被无情剥夺。
鲜血从女人微胖的身躯流出，渗入到黑泽阵的藏身之所，温濡的触感一滴一滴从头顶滑落到脸上，鲜血的铁锈味与眼泪的咸味混杂在一起。
只觉得苦。
口中的味道很苦，心中酸酸涨涨的感觉也苦。
当时的眼泪到底是妈妈的，还是自己的？
黑泽阵已经记不清了。
他总是想将那些痛苦的回忆给模糊掉，可那些回忆却总是时不时出现在脑海中，刺痛着人的心脏。
重要的人是否真的该存在。
永远是否只是梦幻泡影。
如果无法保护重要的人，永远就不该存在。
不然只会再次重演历史。
*
人头马代替马丁尼值班的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