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晋抬头,沉静地看向他:“你觉得我错了?”
“也不?是。
”向然摇头,“只是有点可惜,你也知道自?己现在很不?对劲吧?何必呢,非要等?到柏盈走后才?这样。
”
沈晋合上了书本,随着他起身,向然这才?发现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只……风筝。
这风筝看着像是从哪儿捡的,有无法忽视的破损,却被珍惜挂上。
“不?用为我可惜。
”沈晋淡声说,“她还会回来的。
”
向然微愣。
“蒋墨成又一次带走了她,两次。
”
向然从沈晋平静的语气里听?出了冷意。
他跟沈晋认识二十多年,毫不?夸张地说,蒋墨成一定是沈晋此刻最痛恨的人,只怕恨不?能将他剥皮抽筋。
沈晋说:“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这一次他为什么还要带她走?”
都不?是傻子?,蒋墨成第?一次要带柏盈走是必然的,因为这里是沈宅,是沈晋的地盘。
那么第?二次呢?为什么在柏盈在他身边的时候还要带她走?
“因为他不?是在防我。
”沈晋声调低而平,“他防的是她。
”
对手之间,可能不?存在什么惺惺相?惜,但?也一定互相?了解。
“盈盈要离开他,提出了要走。
”沈晋仿佛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地分?析,“我在,盈盈也想走,只要这两个条件同?时存在,他心里清楚他就拦不?住,所以他带她走了。
”
沈晋终于看向向然,“撇开别的事不?提,欺骗她、勉强她、伤害她的人,你觉得我应该放过?”
向然:“……”
他算是听?懂了沈晋的潜台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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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色的光芒洒满大半片海面,柏盈站在沙滩上,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美景,被这一幕惊艳。
潮涨潮落,夕阳即将没?入海平线,这座岛屿太过宁静,有那么一瞬间,柏盈都以为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以及站在她身后的蒋墨成。
蒋墨成离她一米远,脚边还放着她的鞋子?。
柏盈穿着绯色的连衣裙,裙摆垂坠至小腿,海风吹起了她的乌发,露出雪白?的一截脖颈,海水扑打着她的脚,蔓延到脚踝又速速散去。
她在看夕阳,他在目不?转睛地看她。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在失控。
他做的桩桩件件,都极其不?像从前的他,所以,他的至亲、挚友,乃至于对手,通通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