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帮陈卫国检查的情况,明茗仔细地听着,有不太懂的地方就问他,直到对陈卫国的病有了点心理准备。
远处有人在闲聊,声音隐隐绰绰地传到明茗耳中。
“真走了?”
“嗯,可果断了,头都不回,谁喊都不听。
”
“你看看,老话说,薄情最是读书人,一点不假。
”
“可不是嘛,造孽哦。
”
“行,那我就先走了,你跟峻生你们两个人在一起商量总归好一点。
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大伙都在呢。
”老康挥挥手,回去了。
严峻生。
严峻生还没回来。
驿站并没有多远,他早上出门的时候没有骑自行车,但就算走路也走不了很久。
明茗甚至在想,拿包裹会不会只是一个幌子,他现在可能已经在回城的路上了。
可是离婚的话,不需要办手续吗?他直接回去,不办手续,以后他们俩还是要有牵扯。
不嫌麻烦吗?
还是觉得现在能离开这个地方就足够了,其余的都不重要?
算了……
她转身要进去,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余光瞥去,一个人影正飞奔而来。
“娟儿!”
是严峻生。
他手里提着个包裹,着急忙慌地赶过来,神情急切,“出什么事了?我听说陈……咱爸吐血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吐血?还好吗?”
明茗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不明白严峻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按照她的预想,几乎已经认定严峻生寻着机会回城了。
他既然有机会回去,为什么还会留在这?
明茗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他……难道他真的……
严峻生看着门口地上那片刺眼的血,上前抱住明茗。
“对不起,我来晚了,是不是吓着了?没事别怕,咱们一起解决。
”
他安抚地拍了拍明茗的后背,低头问:“爸在里面吗?我去请卫生社的人来看看?”
明茗摇摇头,说:“康叔刚走。
”
“怎么说的?”
“就说……像是肺的问题,得去城里大医院看,村里检查不出来。
”
她说话的时候,手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