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烦人又吵闹。
于是祝珈言扭头朝那些嵇琛远派来保护他的侍卫做了个鬼脸,再一次扬起马鞭,在侍卫焦急的呼喊中,更快地朝着远方的草场奔驰而去。
“珈言!快过来!别管那些奴才!”
不远处,虢国公世子和三五个纨绔子弟嬉皮笑脸地招呼他。
这几人惯会拍祝珈言马屁,待他走近,又是对祝珈言胯下的骏马好一阵吹嘘:
“珈言,这马是太子殿下送你的吗?哎呀哎呀,太子爷可真大方!”
“瞧你这话说的!太子爷也就对咱们珈言最大方!”
祝珈言此时正一下一下抚弄着马儿的鬃毛,红褐色的鬃毛,衬得他那只手削葱根般白皙纤长。
分明是双养尊处优的手,却能轻松地御马驰骋。
于是那几个公子哥一边奉承他,狎昵的视线又都忍不住往他手背上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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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跟你是咱们了?”骑马跑了好一阵,祝珈言身上微微出了些汗,在他细腻的肌肤上凝结滚落。
他面上泛着红粉,一面喘着气,一面伸手随意地拨开额上湿濡了的发丝,又昂起头,有些轻蔑地瞥了一眼方才发声的男人。
人群中顿时传来一阵幸灾乐祸的哄笑声。
马屁算是拍到了马腿上,那翰林院修撰家的公子顿时面红耳赤,讪讪地低头道歉。
虢国公世子虞岷是祝珈言在京城的好友之一,二人常常一同出门吃酒斗鸡,性格也颇为相似。
他闻言,嗤笑一声,挥了挥手,不耐烦地道:“没眼力见的东西,算了!珈言,你同这些人费什么口舌,平白掉价。
”
祝珈言道:“你这是要去哪里?不同你爹一起吗?”
“谁同那老头子一起!真扫老子的兴!”虞岷骂骂咧咧地拽着缰绳,胯下的马打了一个短促的响鼻,“他同陛下呆在一起呢,多不自在!我听说围猎场这头有好多鹿,咱们打两头回去,烤鹿血酒喝!”
祝珈言漫不经心地听着虞岷说话,脑子里想的却是他家琛远哥哥多半也陪着皇帝。
两人快一整天都没能有机会说过话,嵇琛远更是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祝珈言何曾受过这种冷落?他心里想得焦灼,却又不好直接去找人,只怕给嵇琛远添麻烦。
想到这里,祝珈言眉头微微蹙起,嘴巴又不自觉地嘟了起来,是一副有些委屈的模样。
几人从虢国公府侍卫的手中取了狩猎的弓箭和箭矢来,嬉笑着纵马朝围猎场的树林里行去。
祝珈言心不在焉地跟着虞岷,想起嵇琛远,他登时没了多少玩闹的兴致,神色恹恹,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