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的视线的一霎戛然而止。
裴焕穿一席黑色劲装,勾勒出他强壮精干的身材。
他凌厉硬朗的脸此时面无表情,鹰隼般的视线黑沉沉地锁定了马背上的祝珈言。
二人目光相撞的时候,祝珈言有一种错觉,那便是自己被这个男人给完全洞穿了、看透了。
在某一瞬间,祝珈言甚至觉得,自己才是那只鹿,早已被这个猎人在暗处死死盯住,就等某一个瞬间将他俘获。
见来者是裴焕,祝珈言一时间有些气弱。
要说之前在东宫的马场,他有嵇琛远给他撑腰,才敢给裴焕脸色看。
可现在呢?祝珈言环顾四周,偌大的树林里静悄悄的,竟是再没了旁的人。
祝珈言难得有些后悔没让东宫的侍卫跟着他一同过来。
那只鹿还没断气,凄惨地发出“呦呦”的叫声。
祝珈言深吸一口气,看着裴焕慢条斯理地骑着马向他靠近,质问道:“侯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可裴焕闻言,竟是笑出了声。
他的眸子一直盯着祝珈言看,从他秾丽的眉眼,到因为气急而泛红的耳朵,再到祝珈言那双紧紧攥着缰绳的,指节分明的纤白玉指。
这种强势而霸道的目光,让祝珈言十分不舒服,他也只能驱策着马儿向另一头退去。
可等裴焕走近了,祝珈言才看见,这人鸦黑的衣摆居然沾着大片的血迹。
祝珈言甚至怀疑这血不只是围猎场的猎物的。
见他有些害怕地倒退,裴焕这才堪堪刹住了马。
他皮笑肉不笑,凝视着祝珈言那染着怒意的眼睛,薄唇轻启:“怎么?你说我抢你的什么?”
他又侧过头去,遥遥地看向那头垂死的鹿:“哦,你说那个?”
没等祝珈言回答,却听裴焕微笑道:“可是本侯看来看去,这鹿上都没写‘祝珈言’三个字,又怎么变成了你的东西?”
裴焕手中的箭矢还闪烁着寒光。
祝珈言难得没顶嘴,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很想嵇琛远。
倘若嵇琛远在他身边,裴焕一定不敢这么对他。
于是,那唇瓣又不自觉地嘟起。
他感到有些气闷,更多的是委屈。
祝珈言却丝毫没注意到,裴焕那凝视他的目光越来越灼烫。
沉默了半晌,就在他打算忍下这一口气,策马离开此地时,未料裴焕却先他一步,骑着马径直朝他走来。
血腥气愈发浓重。
裴焕那张刀刻斧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