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叠的长戟阻拦着祝珈言前进的脚步,好像他是什么闯入者一般。
祝珈言擦着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一些。
他哭得那么伤心,原本透亮的眸雾蒙蒙的,嘴唇也因为委屈和伤心微微嘟着。
祝珈言没有意识到,这明明是往日他在嵇琛远面前撒娇哭泣才会有的神态。
美人垂泪,最是动人,可这丝毫打动不了宫殿内的男人紧闭的宫门内静悄悄的,嵇琛远没有回答他。
这些天,祝珈言已经哭了太多次了。
嵇琛远在围猎场受伤失忆,已经令祝珈言心胆俱裂,但他没想到,这甚至只是一切噩梦的开始。
老天似乎和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在太医的照顾下,嵇琛远断断续续地想起了一些人,也想起了自己大晋太子的身份。
他想起了皇帝,想起了自己的下属,想起了章令祥,甚至想起了东宫中一些无关紧要的下人。
可这些人里面,没有祝珈言。
嵇琛远忘记了祝珈言,就像忘记了一件可有可无的事。
在嵇琛远受伤之后,祝珈言只与他见过一面。
那天,他原本有好多好多话想跟琛远哥哥说。
他想问琛远哥哥他的头还疼不疼,下人有没有照顾好他;他还想给琛远哥哥看自己摔伤的伤口,好好撒个娇;他更想在爱人温暖的怀抱里哭一场。
他希望嵇琛远能像以前一样,温柔地抱着他、哄着他,揉着他的头,轻声道:“珈言真是个爱哭鬼。
”
可是嵇琛远只倚坐在床上,看向他的目光陌生而困惑。
祝珈言想扑进他的怀里,却被他伸手挡住:“……你是?”
“琛远哥哥,我、我是珈言啊……”嵇琛远冷漠的态度深深刺伤了祝珈言。
他慢慢收回了手,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讷讷地开口道。
没等祝珈言说完话,嵇琛远就挥了挥手,让人把他带出去了。
那时,祝珈言只当是嵇琛远还在病中,精力不济,也不敢再去打扰他。
他一步三回头地、依依不舍地被章令祥带出宫去,却只看见那床榻上,嵇琛远神色冰冷至极,紧蹙的眉宇间,竟透着一丝不耐烦。
他是对自己不耐烦吗?
祝珈言甚至不敢细想。
不,不是的,一定不是的。
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