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之地暴露在了明面上,令祝珈言有些措手不及。
不知为何,他心里竟有些隐秘的欢喜,可随即又被一阵阵忐忑的胡乱思绪给搅得乱七八糟,便再也捋不清这欢喜的源头。
祝珈言忽然想到,裴焕若是知道了,会作何反应?
像是一盆透寒刺骨的冷水猛然浇在祝珈言的心头,冻得他浑身一激灵。
方才那颗微微悸动的心又慢慢平静了下来,连带着脸上泛起的红晕也渐渐消退了。
或许那两人只是把他当做了裴焕的配偶,哪里会晓得,自己只是对方的一个玩物。
祝珈言想,若是被裴焕看到自己这个反应,他定会露出那恶劣的、嘲弄的微笑,狠狠地取笑他一顿吧。
过去跌过太大的跟头,他摔得太痛,便再也不会像那般自作多情。
眼眶涨得发酸,祝珈言阖上眸,和煦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他却忽然觉得有些累。
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祝珈言站起身来,对枕月说:“我想回去了。
”
穿过垂花拱门,远处的凉亭里赫然坐着三个男人。
听见脚步声,三人敏锐地扭头,齐刷刷地将目光投了过来。
裴焕就坐在主位上,手里还端着一盏茶。
他看着祝珈言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眉头一蹙,冷声道:“祝珈言,过来。
”
又是不容置喙的、命令般的语气,祝珈言只得乖乖地走过去。
方才在院子里冒冒失失地同他搭话的两人一左一右地坐在裴焕两侧,正表情严肃地说着什么,见状赶紧闭上嘴,只有些好奇地递来打量的目光。
裴焕丝毫不在意还有另外两人在场似的,他自顾自地拉过祝珈言的手,捏了捏他手心的软肉,觉得有些冰,眉头便锁得更紧了。
他有些不满地开口:“这么凉,不是让你穿厚一点再出去吗。
”
王胥在他身边摆了一把椅子,裴焕示意祝珈言坐下,却依旧牵着那只手,没有放开的意思。
他抬起头,对那两个男人颔首道:“罗豫,你继续说。
”
这二人像是对裴焕极度服从又极度信任,原本还顾虑着祝珈言在场,见裴焕发话了,他们竟也没有提出任何质疑,便顺着方才被打断的话继续往下说。
罗豫道:“既然柳岑没死,咱们必须快些行动了,必须得让他活着回京城。
”
裴焕沉声道:“不可打草惊蛇,我会尽快回禀皇上,罗言,你派人继续盯着柳府,有任何异动,立即来告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