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指力道极大,铁铸似的,几乎立即便在祝珈言那细嫩的皮肤上掐出一道红印来。
他哭得太久,眼睛都红肿了一片,于是看什么东西都朦朦胧胧的。
睁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了裴焕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祝珈言浑身陡然一个激灵,睡意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裴焕身上还裹挟着屋外料峭的寒意,只是那双黑沉沉的眼眸更冷,像一条打量猎物的毒蛇,看不出任何情绪,却好似能淬出冰来。
他坐在榻边,那双骨节分明的手重重掐住祝珈言的脸颊,以一种不容置喙的强硬,将他的头往外掰。
直到祝珈言挣扎着转过身来,被迫面对着裴焕。
裴焕的眼神很冷。
被他居高临下地望着的时候,祝珈言总会有一种错觉,那就是自己成了一条砧板上的鱼,完全只能任他摆布。
这种感觉很屈辱,也让他很害怕。
祝珈言费了些劲才挣脱开裴焕手掌的桎梏。
他几乎是立即爬了起来,用被褥把自己包裹着,往床榻的另一头退去。
那是一个很防备,很害怕的姿态。
可无论祝珈言再怎么退,那床榻的长度也是有限的。
他只能与裴焕拉开一道不远的距离。
挣扎的过程中,他身上的亵衣有些散开来,一眼便能看到,祝珈言那身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大片暧昧的红痕。
从脖颈到胸膛,甚至往下蔓延开来。
有吻痕,有指痕,手腕间甚至还有被束缚过的痕迹。
每一道都足以令人面红耳赤,昭示着那场性事的激烈程度。
他披散着头发,漂亮的脸蛋上是交错的泪痕,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像一只受惊过度的猫。
裴焕静静地看着祝珈言狼狈逃离的样子,脸色越来越阴沉。
他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道:“祝珈言,你真的以为,你把自己饿死,嵇琛远就会来看你吗?”
祝珈言想顶嘴,可一开口,嗓子又疼又涩,竟然只能发出几个沙哑的音节。
他只能怒瞪着裴焕,试图无声地表达自己的愤怒。
可那双眼睛哭了太久,如今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便有些受不了刺激似的,又流下两道清泪来。
祝珈言看见裴焕忽然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