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音,就像那晚他在裴焕身下哭泣的模样。
他不知道这三个字是不是激怒了裴焕。
却见那人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眼底翻涌着祝珈言看不懂的暗流。
对峙良久,裴焕却忽地俯下身,贴近了祝珈言的耳廓,在他耳边一字一句地开口:
“祝珈言,你不会以为你还能回东宫吧?就让本侯告诉你好了,今天早朝的时候,陛下给嵇琛远和陈睢家的嫡长女赐了婚。
这可是你的太子哥哥亲自向陛下求来的。
”
在说出最后一句话时,裴焕毫不吝惜语气中的恶意,将“亲自”二字念得又重又长。
如同一记令人振聋发聩的钟声,将祝珈言敲得头晕目眩。
从裴焕说出“赐了婚”三个字开始,他就完全僵坐在了原地。
那双昔日顾盼生辉的美眸如今只能失神地望着裴焕开合的薄唇,脸上的血色顷刻间褪得干干净净。
他好像已经听不清裴焕究竟说了什么话,只能费力地通过他的嘴型来辨认。
裴焕将祝珈言濒临崩溃的模样尽收眼底。
可他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嘴唇一开一合,从中吐出残忍的、诛心的字句,像一把把尖利的钢刀,插进祝珈言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圣旨已下,哪怕是看在陈睢那老东西的面子上,嵇琛远也不可能让你再回去了。
”
“散朝后嵇琛远还同本侯打招呼,祝珈言,你知道吗,他半句都没有问候过你。
你还不明白吗?你在他眼里什么都”
“……够了!”
祝珈言忽然大叫了一声,打断了裴焕的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将头埋得低低的,那头如瀑般的乌发散落在他的脸侧,将那张漂亮而苍白的脸遮住了,只能从他止不住颤抖的肩膀和抽泣的声音,瞥见祝珈言现在近乎绝望的心情。
他瘦了太多,瘦得能看到凸起的肩胛骨,随着哭声一阵阵抖动。
那哭声一开始只是很细弱的呜咽,逐渐变成断断续续的抽泣,最后化为痛彻心扉般的哀鸣。
裴焕缓缓松开祝珈言的手,便看见那纤瘦的胳膊无力地落到衾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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