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惨白,如同鬼魅一般,便衬得那双眼睛愈发的黑。
只是那双黑色的眼眸里,只有不符合他年龄的、汹涌的杀意。
此时的他凶相毕露,跪坐在祝珈言的身上,手掐着那截脆弱的脖颈,从喉咙中发出沙哑的、虚弱的嘶吼和喘息,像一头走投无路的野兽,试图用最后的力气警告来人。
祝珈言被摔得眼冒金星,眼前一阵阵发黑。
还没回过神来,杏眸早已积蓄起一汪热泪,顺着脸颊,大滴大滴地往下流。
祝珈言伸出手,想挣脱开那双桎梏着自己脖子的手,可他的力气于那人而言,无疑是蚍蜉撼树。
那一截脂白的皮肉柔软而温暖,因为极端的恐惧,像在他的手心中发着抖。
感受到手背上滴落的滚烫热泪,那人并未放松警惕,只压低了声音,阴恻恻地开口:“再哭,我就掐死你,反正也活不成了。
”
挣扎的时候,他忽然听见了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低下头,便看见一个油纸包从祝珈言的怀里滑落,掉到了地上。
那油纸包鼓鼓囊囊的,散发着一股诱人而甜腻的香气。
这气味却是令那少年的动作猛地一顿。
他缓缓松了手,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油纸包,趔趄着后退两步,竟是看也不看祝珈言一眼,便朝着那包玩意儿扑了过去。
油纸包里是一些酥饼点心,被摔得七零八落,看起来有些倒胃口。
可那人像是饿极了,甚至顾不得什么吃相,用手抓着就将那些点心往嘴里塞。
吃到一半,他才抬起头,冷冷地看了一眼祝珈言,开口道:“喂,你没有下毒吧?”
说完这句话,他又像是自嘲般摇摇头:“……总比饿死强。
”
他风卷残云般把那一大包点心全吃进了肚子里。
至于祝珈言,他从来没见过这般没有吃相的人,看得目瞪口呆,连哭声都渐渐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