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地在桌边坐下,从罗言手中接过那信筒,迅速拆开了来。
烛光照在那张俊美的脸上,薄唇紧紧抿着,便显得冷肃。
他面无表情地看完那信上的文字,又将那信纸折起,用烛火烧尽了。
“西北出事了。
”
看着那团漆黑的灰烬,裴焕缓缓开口道:“不久前,邳国派来的使臣暴毙,邳国人说是为张将军所杀,十万精锐盘踞潼关,要我们给个说法。
”
“荒谬!”他话音刚落,便有人接话,怒道,“张将军怎会轻易杀他邳国来使?”
“贼喊捉贼!”
“诸位,稍安勿躁。
”庞瑞延打断了他们无意义的发泄,他看向裴焕,问道,“侯爷,京城如何?”
“意料之中。
”裴焕冷笑一声。
他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手腕,抬起头:“燕台大营已经动了。
燕台大统领奉旨率兵向潼关行军,与西北驻兵合共三十万之数。
统领将代行大将军之职,待邳国退兵后,再将张佥带回京城调查。
”
闻言,在场诸人皆神色一凛。
庞瑞延握了握拳头,摇头道:“果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裴焕。
“太子和靖远侯府等不得了。
”裴焕道,“所有的证据,已经呈上御案。
他们现在不敢赌,圣上在亲眼见到柳岑后,是否会相信他的一面之词,亦或是……废黜太子。
”
“他们必须掌握主动权。
”
譬如,让嵇琛远直接继位。
调走燕台大营的军队只是第一步。
皇帝的一些权柄早已交由太子代为行使,他在朝中的势力或许比想象中更多。
这些年,皇帝对太子和靖远侯府的猜忌也愈来愈重。
而柳岑,只是让这对天家父子摇摇欲坠的关系土崩瓦解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他们动手应该就在这两月了。
”说到这里,裴焕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道,“准备好吧,都按我说的去做。
”
交代好所有事由时,已是天光微熹。
房间内,祝珈言还安静地睡着。
裴焕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