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表哥。
他自今年被李鹤山的人找到带回李家,便掀起滔天巨浪。
李鹤山毫不避讳将他带在身边,出席许多场合毫不避讳介绍他是这辈最出色的子孙。
李初阳应了一声,和他们道别。
林聿跟着李鹤山回到别墅,管家接过他们俩的外套。
“你真不想改姓?”李鹤山拿着紫檀手串,忽然问。
林聿刚刚被找到时,李鹤山便询问过他,是否要改成李姓,他拒绝了,这一次他仍然拒绝:“这么多年习惯了。
”
李鹤山并不失望。
他一开始询问只是试探,见林聿真没心思之后反倒真心几分,“你母亲马上要从马赛回来。
这么多年没见,她一定很想见你。
”
林聿内心忍不住嗤笑。
他已经忘了李棠馥的模样。
她之于他不过时童年时代一道枷锁,他希望得到她的庇护,却从未实现过。
他不感激任何赋予他生命的人。
不过他还是淡淡应了一声。
檀香袅袅,李鹤山来了美国骨子里也改不了中国人的风雅,每年收集名家字画,古董茶叶。
自己是半个行家。
“你弟弟如今多大了?”他问。
林聿想到林昭,恍惚一瞬,很快回神:“十八。
”
李鹤山摸索红木扶手,感叹道:“十八,真好啊。
多好的年纪。
”他抬头看向林聿,问:“今年把他接来怎么样,他还没见过你母亲吧?”
“不。
”林聿像触及到一个开关,快速果决地拒绝。
李鹤山诧异地望着他,他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于是说:“他今年要高考了,以后有的是时间。
”
林聿离开时太阳从云层中射出一缕光线。
他站在墙边拿起一根烟点燃,烟雾中,他再次看见林昭的脸。
嫣红的、哭泣的、脆弱的一张脸。
张嘴骂出来的话也像调情,转身离去的背影单薄,最生气时哄一哄又觉得自己过分。
鲜活的、美丽的、忧郁的,他的弟弟。
明天他将坐飞机返回美国,继续学业。
因为修了双学位,每一天都很赶,看不完的论文,做不完的due,日夜颠倒,无空他想。
不能闲下来,闲下来就要想林昭。
想到他心里就会抽痛,一次一次回想那天他离去的背影。
他知道林昭恨他,但不知道他竟然这么迫不及待地要离开他。
一想到那天林昭说话时的决绝,宁愿这辈子不相见。
烟烧到尽头,落下一截烟灰。
手机铃声蓦然响起,他回过神,接了电话。
眉头逐渐皱起,他将烟蒂扔下踩了踩,说:“你们就这么对他?”
林昭约了田薇薇见面。
因为他腿不方便,只能约到楼下的咖啡厅。
田薇薇看见他被韩谦行送进来时毫不掩饰地惊讶。
韩谦行神情自然地跟田薇薇打了个招呼,然后对林昭说:“有事打电话。
”便离开了。
直到他离开,田薇薇才凑上去神神秘秘地问:“怎么是他送你来?”林昭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自己和韩谦行住在一起的事情,只好含糊说自己现在受他照顾。
田薇薇见他不愿多说,也没有追问。
她已经决心去意大利学习,逃离这片土地。
她确定这片土壤对她并不合适,想去更广阔的地方寻找自己缺失的东西,也许等她找到,回来后会更加轻盈。
一顿饭的时间,田薇薇说自己一定要谈一个意大利帅哥,林昭跟他说南斯拉夫帅哥更多,田薇薇切了一声,说花期太短。
他们漫无边际的聊以后,林昭告诉她自己要学天文,田薇薇非常惊讶,说看不出来你喜欢数字。
“其实也不确定喜不喜欢啦,只是起了一个念头,正好现在没方向,试一试。
”韩谦行说的是对的,一瞬间的念头总比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