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几乎埋进衣领里,盯着自己穿着凉鞋的脚尖,上头的鞋花都被扯烂掉了,鞋带也垮了几乎是光着白花花的脚,脚趾缩动了几下。
现在装得多委屈似的,自己一声不吭把人小孩门牙给撞掉了,脑袋还顶出个大包。
“说话。
”严怀昌没有多少耐心,又再次说道,语气没多凶,但配上他那张脸就显得很吓人了,老师正哄着那个掉了牙齿大哭的小孩,顾不上教室里头的,一个个都垫着脚往窗外看。
“她完蛋了,她要被爸爸打了。
”
“她不是野种吗?”
“这是她爸爸,我见过的。
”
“你乱说,我妈妈说她爸早被气跑了。
”
“看什么?”严怀昌抬头看向屋子里头的齐刷刷的一群脑袋。
一群小孩被他那么一吓,又缩了回去,但是嘀咕的声音不停。
“说什么呢,别吵了。
”老师拉着哭泣的小男孩走过来训斥道,接着扭头和严怀昌说道。
“他的家长马上要来了,想跟您谈一下,要不去我办公室吧。
”
“嗯。
”
办公室也很小很挤,里头放着的都是玩具,那小男孩真被严瑆弄怕了,手紧紧拽着老师的衣服不放,他块头比严瑆大了一圈,脸肉嘟嘟的手臂也全是肉,额头上肿起来的红包特别得醒目,眼睛哭肿得像两个核桃。
严瑆没说话,弄着自己散掉的头发,又有些不满地看自己的鞋子。
坏掉了,要挨骂了。
“严瑆你为什么要打人,他比你都大了两岁了,有什么事该叫老师啊?”老师苦口婆心地说着,他之前就说过几遍,但是严瑆都不说话,他也不敢动这小孩,有一个孩子出事他已经够呛了。
老师无措地递了一个眼神给严怀昌,严怀昌也知道他尽力了。
“严瑆。
”严怀昌警告道,毕竟他的脾气也不好,只是没有一生气就打人骂人的毛病。
严瑆仍僵持着一动不动,宁愿去关心自己被扯掉下来的几根头发,也不愿意去搭理屋里头的任何一个人。
小男孩憋了好久的哭泣又再度响起,嗡嗡的声音,像是苍蝇般惹得人心烦。
“老师!这怎么回事啊,我孩子头这是怎么了!天,这个门牙怎么没了!”
“妈!”那小孩听见声音瞬间声贝呈数十倍放大,几乎耳膜都要被击穿。
而严瑆也是在这一刻才红了眼眶,倔强地递着脑袋。
“这怎么回事啊,好端端地牙没了,头也肿了,这怎么招都得要个说法吧,监控呢?”那边的家长急得说话像个噼里啪啦响的鞭炮似的。
老师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