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若轻、漠不关心地提了出来。
他把它包装成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好像说得越轻易,压力就会越小一点。
他还是没办法正式而郑重地提出这件事。
十二年的重量用一句话承担,他怕自己开不了口。
一个月前,周维轻回答了他“好”,现在又回答他“记得”。
“那你要搬出去吗?”周维轻问。
“对,”喻衡说,“这周六搬。
”
那之后他们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事,比如喻衡要搬去哪里,比如这一个月收到的快递都放在哪,后来周维轻回了工作间继续他的事情,而喻衡依旧在沙发上玩手机。
其实早就过了平常的入睡时间,但他今天不太想进卧室,直到论坛更新的帖子都被他一一看了一遍,他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是被周维轻的手弄醒的。
拇指缓慢地摁着喻衡最上方的颈椎骨,然后依次往下,同时中指摩挲着他的肩胛骨。
周维轻的手闻名在外,手指很长,骨节分明,弹合成器或者吉他时尤其美观,每次在镜头前演奏,导演运镜都会给他的手一个特写镜头。
而当他把喻衡的骨骼当成琴键时,就只能是一种信号。
喻衡不禁有些敬佩。
不得不承认,周维轻的漫不经心才是一种天赋。
喻衡说分手,他便问他什么时候搬走,好像只是在确认节目流程,流程核对完毕,现在又能像过去无数个日夜那样,平静地提出需求。
而自己只是个拙劣的模仿者,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分手,智能手表却一直发出心率过快的警告。
不用下一步示意,喻衡自觉地解着衬衫的纽扣。
天赋又如何,拙劣又如何呢,他从未有过拒绝周维轻的经验。
周维轻压力过大时会重欲,这一点喻衡二十出头就深刻领会了。
不仅需求频繁,动作也毫不留情,喻衡时常会觉得自己是被*纵的乐器,而周维轻正在演奏一首情绪激烈的曲目,他投入在自己的表达里,乐器只用负责发出声响。
演奏手法变化多端,而琴弦的声音完全在他掌控之中。
起初喻衡求饶过很多次,他觉得某根弦快崩断了,后来日积月累,成了一台很经事耐用的乐器,大多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