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手臂有着流畅的线条,背着一个很长的吉他袋。
他不紧不慢地取下了吉他,确认袋面和绑带没有被污染,然后才低头看向了惨不忍睹的那件T恤。
经过了略微斟酌,他直接脱了下来,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灯光之下。
喻衡感觉自己刚平复一点的震惊又直线上升。
虽然每天在宿舍能看见无数光膀子男人,但此刻毕竟在街上,他还是下意识偏开了眼。
但又留了一寸余光
这半截身体肌理分明,肤质光滑。
杨二又打了个嗝,喻衡瞬间把他踢出两米远,然后回头说:“真不好意思,他醉得没意识了,这衣服要不然给我,我拿去干洗。
”
刚受了无妄之灾的人看起来异常冷静:“不用了,没事。
”
然后把T恤裹成一团,随手丢进了旁边垃圾桶。
刚被踢走的杨二失去了重心,摇摇晃晃向喻衡靠过来。
可惜醉鬼没有准头,他冲着喻衡旁边的人就去了。
喻衡还没来得及制止,吉他青年抬手抵住了对方的肩:“看路,哥们。
”
也就是在这一刹那,喻衡成功看见对方的脸,轮廓线条跟他身体一样流畅。
喻衡赶紧把杨二接过来,还没回神对方已经错身而走。
喻衡回头,只觉得这一幕说不出的艺术,半边赤|裸的青年,长长的吉他,地上一道利落的背影。
扶杨二离开前喻衡扫了一眼垃圾桶,摊在一堆赃物里面的T恤露出半截NIKE的商标。
喻衡从小喝酒上脸,据说是酒精过敏的表现,最高战绩没超过两罐啤酒,平日里也基本滴酒不沾。
杨二吐完几波之后直接睡着了,结完账后陈然搂着醉鬼,站在巷口打车。
可惜这里实在偏僻,十分钟也没见空车路过。
正当喻衡想走远些叫车时,他听到了一些嘈杂的音乐声,像是架子鼓和钢琴的声音。
他看向那几个酒吧灯牌,旁边还有一道黑黝黝的小门,接近十二点,进出那小门的人比整条巷子都多。
“那是个Livehouse,”陈然说,“刚老板说的。
”
Livehouse,乐队,吉他。
喻衡知道刚才那个人去了哪里。
他有些冲动地想去看看,他还没进过Livehouse,他在教育氛围浓厚的家里做了十几年题,从没见过情绪外放、五光十色的场景。
刚才那个人会上台吗?
喻衡有点踟蹰,然后非常合时宜地想起一句老话来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