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这儿,我过来跟爷爷说一声。
”
喻衡推开他,不让他扶。
周维轻倒没有坚持,犹豫着问:“你要见他吗?他一直听说你来着。
”
喻衡心里有很多话,最终皱着眉问:“他没反对过你跟男人?”
他原本以为像他父母这样接受度高的中老年人是少数。
“从周文走之后,他们就意识到自己对子女没有什么决定权,”周维轻笑笑,“对我更没有。
”
最后喻衡还是没有进去,周维轻也没有强求,只让喻衡在原地等他十几分钟。
等待的时候,喻衡看见自建房南边堆着很多脏兮兮的电线电缆,以及几个看上去很老旧的锯子,旁边蹲着一个十几岁的男生,黄色头发,瘦得关节突出,从他们到时就一直打量着,却又一动不动。
没几分钟,一个女人从屋子里出来,身上的围裙裂了好几道口子,把男生吆喝回去了。
喻衡突然觉得无法想象,要怎样的环境,才能让一个男人抛妻弃子,宁愿过这样的生活呢?
没多久周维轻从房子里出来,手里还拿了一个红色塑料袋。
“那是什么?”喻衡问。
“给了点驱蚊的药水,”周维轻回答,“这片蚊子多。
”
喻衡想起了什么:“你来这儿为什么不跟廖昭说?”
“毕竟是家事,”周维轻说,“没必要让她安排。
”
周维轻在这里有一种奇异的错乱感。
拖鞋,纯棉T恤,兜里的现金以及红色塑料袋,这些原本跟他生活毫无联系的事物,莫名给他添了一种人情味。
周维轻带着他沿路边走着,一边给他交代:“我大概还得在这里待两天,明天破土,后天交接完手续就回去了。
”
“哦。
”喻衡说。
“你跟我一起回去,”周维轻转过头来问,“成吗?”
“那是你爹,”喻衡说,“又不是我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