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唐愿把脸埋回了枕头里。
凌晨四点半，王毅中和三个要去县城的知青起床了，他的动静很轻，还是吵醒了旁边的唐愿。
唐愿迷糊地揉眼，“几点了？”
王毅中小声说：“四点四十二分，你接着睡。
”
“去县城要起那么早吗？”
“我们坐早班车，要走将近一个小时才能到坐车的地方，早班车六点发车。
”
“噢。
”唐愿翻个身面朝墙，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王毅中和三个知青蹑手蹑脚地走出屋子，关上了房门。
六点，唐愿起床做工，到了地方，何净远叫唐愿跟他走到没人的地方，从拎着的布袋里掏出一个油纸包，他打开，里面是个油腻腻的包子。
何净远递给唐愿，“给你的。
”
唐愿闻到了肉香味，接过包子隔着油纸要掰成两半，何净远说：“我吃过了，这个是给你的。
”
“两个人分着吃才香。
”唐愿随口胡诌，把包子掰成两半，油纸也撕成两份，递一半包子给何净远。
何净远只能陪他一起吃，包子是猪肉白菜馅的，皮薄馅大，放的肥肉很多，咬一口满嘴是油。
唐愿满足地说：“好香啊，太好吃了，净远哥你做的？”
“嗯。
”
“手艺真好。
”
两人吃完包子，唐愿觉得自己浑身是劲，好状态没维持多久，下午人又焉了。
“干活好累……”他说着，眼眶迅速红了，双眸蒙上一层雾气，仿佛一眨眼，泪水就会掉下来。
何净远看着他，“晚上想哭去大榕树下面，蚊子少。
”
记录员在田边喊收工，唐愿抬手擦了下眼睛，忍住眼泪说：“我不哭，不去喂蚊子。
”
何净远的唇角飞快地翘了下，和他一起走向田边。
两天过去，何净远告诉唐愿院子里的缅桂花开了，下午收工后唐愿去他家摘花，何净远摘，唐愿坐着休息。
他身体不好，干活觉得特别累，因为经常休息，一天挣的公分也比别人少，但他乐观想得开，怎么说都挣到公分了，到年底应该能完成集体指标，不用王毅中和沈英武帮他补公分。
唐愿数着何净远摘了二十几朵花，摘得全是树上开得最大最好的，喊道：“净远哥，够啦。
”
何净远拿着装花的小布袋走过来，唐愿以前见过保姆怎么缠茉莉花，和他要了两根黑线，拿出两朵花并到一起，黑线缠到花茎上打个结，留出一些线，就可以把花挂到衣服上了。
“净远哥，我帮你挂两朵。
”唐愿起身走到何净远面前，何净远今天穿的是件黑色褂子，唐愿把花拴到他领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