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上,热风吹过,周丰登身后的知青闻到了一股清雅的香气,是雪花膏的味道。
男知青循着香气走到周丰登的身旁,靠近一点闻了闻,周丰登的身子往另一边倾斜,嫌弃地看着他,“你闻什么?”
“周丰登同志,你抹雪花膏了?身上一股香气。
”男知青奇怪地问,看着周丰登洗得发白的领子,他不像是会买雪花膏用的人。
男知青的话引来了其他知青,又有两个男知青过去闻了闻,是雪花膏的香气,其中一个男知青开玩笑地说:“看不出来你还会抹雪花膏啊。
”
另一个男知青也开玩笑道:“你抹了多少啊?太舍得了,香气这么浓,风一刮香死了。
”
“关你们什么事!”周丰登气冲冲地说,瞪了三人一眼,抬手抹一下脸颊,快步走到前方远离他们。
男知青扭头对身旁的同伴说:“莫名其妙……他发什么火啊?”
同伴说:“不知道,他这个人就是怪里怪气,对谁都一副欠他钱的样子,以后不要和他开玩笑了。
”
最开始和周丰登说话的男知青,心里窝火,语气不好地说:“怪我嘴贱,以后不和他搭话了,有病。
”
女知青们结伴走在男知青的后面,只有陆竹一个人孤零零,没有人理她。
今天何净远出工了,唐愿戴着草帽,穿着一件浅蓝色长袖衬衫,下半身穿了一条深褐色直筒长裤、胶底白鞋,白鞋因为之前干活沾到泥土洗不干净,有点黄。
他这一身衣服,看着就和村里人不一样。
村里人很少穿浅色衣服,干活容易脏,也买不起胶底鞋,穿的是家人缝的布鞋,一下雨鞋底会湿,买了胶鞋的村里人,只有要撑面子的时候会穿一穿。
何净远放下布袋,拿出软垫让唐愿坐在树荫下面。
记录员来得早,看到何净远,走到他的旁边,打趣道:“有了对象,公分都不挣了。
”
记录员这个工作,需要会识字会算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