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抽回手指,往后退了几步,隔着柜台远离了齐耿。
齐耿却绕进柜台里来,用两条胳膊把他堵在角落里。
“沈弟弟,你老实跟我说罢!你到底是谁?”齐耿低头看他。
“不过是有钱人家的一个下人。
”沈忘淡淡说。
“一个下人?一个下人?”齐耿似是受到不小的冲击,“你可知一万大洋是什么概念?我把茶馆卖了也凑不到它的零头!”
齐耿接着说:“城里的刘老爷去年走丢三岁的亲儿子,也只是赏了一千…
“而就是一千…就让人贩子冒着风险亲自给送回来了!”
沈忘的背紧贴在墙面上,声音渐冷:“你可是要送我回去领钱?”
齐耿松开他,往后退了一步,背靠着柜台,有些着急地喃喃道:“这么多钱,我就是想藏也藏不住你了。
”
很快他又猛抬起头,再度抓住沈忘的胳膊:“我要这么多钱有何用?可是就算我不贪财,多的是贪财的人!
“我早该知道,我早该知道的!沈弟弟你跟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
”
齐耿喘着粗气,抓着沈忘的手不自觉使了劲,很快他反应过来自己反应过激了,忙松开手,再看沈忘胳膊上,已被他勒出几道泛红的痕迹。
齐耿蓦然回身,将摊在柜台上的报纸揉成一团塞进抽屉里去了。
“这哪是什么寻人启事,简直是横财指南!”齐耿愤愤道。
“幸好,幸好,天禄镇的人从不看报,要不是我进城去,偶然看得一眼,哪里能知道这份寻人启事已经发布了快三个月!”
三个月,沈忘离开段公馆刚好三个月了。
“沈弟弟,你老实告诉哥哥,你可想回去?”齐耿终于冷静下来问他。
看见沈忘摇头,齐耿才松下一口气,手往上抬,用指腹堪堪挡住他眼角那粒醒目的泪痣,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齐耿给他寻了一罐女子化妆用的铅粉,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