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碰上面时,段轻言连个正眼都没给他。
“一个养子,好大的脾气。
”段路昇对琛叔说。
“二爷您赶紧想起来吧,言少爷属实太辛苦了。
”琛叔喟叹道。
“你说我跟他是公开的伴侣关系......”段路昇低头哂笑道,“琛叔,我看你是误会了,我确实是喜欢他,但是我必不可能将老爷的扳指也给了他。
”
段路昇说:“这不是我。
”
段轻言通过琛叔的复述听得段路昇这番话,眼皮子都不带眨的,只盯着手头的账本看,淡淡说:“这确实不是他。
”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爱上他。
段轻言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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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睡不着时,段轻言常常独自坐在阳台边上,背抵着落地窗,整个人在月光里浸了个透,淹得遍体通明。
香港一年四季没有冷风,适逢初夏,段轻言便只着一件薄薄单衣。
他的房间有两个小阳台,其中一个远眺是海,另一个则面对着山。
段路昇回来之前,他总是看海,希望能看到海的尽头。
段路昇回来后,他开始看山。
黑郁郁的山坡上,潮气未收,又湿又热,虫鸣蛙声混杂成一片,整个山洼子像一口沸腾的锅,被鬼火般的月光煮着。
段路昇的房间就在他正下方,站在阳台上能听见楼下的脚步声。
他今日刚去签了领养协议,过几日便要去接那小孩了。
直到这几日,他才堪堪消了气,愿意与段路昇说上几句话了。
不知为何,他总是将现在的段路昇与过去的段路昇当成了两个人。
好似接触了现在这一个,就是背叛了过去的那一个。
段路昇回来整一个星期,段轻言将公司的事暂时交给琛叔,让琛叔每日带着段路昇熟悉香港业务。
段路昇对这时的段轻言是陌生的,段轻言也对这时的段路昇不太适应。
段轻言有时甚至觉得失忆了好些,至少夜间不会独自一人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