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夜里他翻来覆去,心里想的,梦里见的,都是那慌张又荒唐的夜晚。
那一夜,陈慕律落荒而逃。
系统很狼狈地和他说自己要告到中央主机,让他等等这事情没完,就算是主角也不能这样拐骗炮灰角色。
但是陈慕律本人对此没什么想法,只是呵呵冷笑两声让它也滚。
狗比系统的投诉就和孟长赢的鬼话一样,听着唬人,其实全是假的。
自从那一夜之后,孟长赢已经有十几日没有来上课了,陈慕律也没有再见过他。
宗门里总有人说,他们两人孽缘深重,不但有一根剑骨拴着,前后脚拜了同一个师父,开的洞府都紧紧挨着当邻居,进了学宫还是同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天到晚都在闹矛盾。
阳光愈发刺眼了。
陈慕律把毯子盖过头顶,闷闷地数着软毯上的繁复花纹,他上辈子只顾着赚钱和上学,根本没这个闲情逸致,也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这么悠闲地旷了课,躺在花廊里数毯子上的花纹。
他也没想过倾月宗会有这么大,大到他十几天都没有再遇到孟长赢一次。
孟长赢是在躲着他吗?陈慕律把闷在头上的毯子掀下来,太阳还是那么大。
他结结实实地叹了口气,再也睡不着了。
他还什么都没干,主角师兄就直接躲起来了,看来和死对头结情契还是太超过了,就算沉稳如孟长赢,也忍不住想要逃避现实。
对比孟长赢的反常来说,陈慕律其实对这件事意外的没什么实感,哪怕系统发疯成那样,他也只是觉得事情有些脱离了控制,但至少任务顺利完成了。
可是孟长赢那一夜最后的笑容,却让他辗转反侧,甚至想到了梵镜城琉璃大阵前震碎满壁神佛的那一剑。
他冷淡如水的眼瞳里漆黑一片,深得好似能吞噬一切,又好像什么都不能在他眼中留下痕迹。
像是多年后早已步入大乘期的寒州剑尊,无情道之心坚如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