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及其堂下弟子处理事务的场所。
沈青云已经当了五十几年的堂主。
其实按照惯例,她早就具备了择选山头自立旁支的条件,但她的洞府依旧跟随谢怀卿设在凌阳峰上。
她不搬走,但也不回凌阳峰住,只在戒律堂多理出了一间房出来,每天都泡在戒律堂,一个人掰成两个人用,像个精密的仪器,一直维持着倾月宗的运转。
沈青云很忙,忙到连徒弟都没空教。
其他元婴哪个不是徒子徒孙一大堆,到了她这里,只有沈椿龄一根独苗苗,还是她十几年前捡回来的弃婴。
沈椿龄刚刚来的时候才几个月大,本不该养在戒律堂,奈何大家都很喜欢他,不舍送走。
空闲的时候,戒律堂里的弟子们会轮番抱着小师侄哄,但忙起来大家只能把小沈椿龄放在摇篮里,让戒律堂里的小狗守着他玩,也幸好沈椿龄从小都是个安静的孩子,不闹人不添乱。
沈青云坐在成堆的案牍之后,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番自己这个小徒弟。
堂前那只小狗已经快变成老狗了,十七岁的小少年却还很局促。
谨慎,胆小,内向,这是沈青云听过最多人对沈椿龄的评价。
其他长老都说她这个小徒弟太钝了,和她格格不入,怕是接不下她的剑。
沈青云以为这没什么不好的,毕竟没必要每个人都和她一样手沾鲜血,一条路走到黑,所以并不打算把徒弟往那方面养,想着将来等沈椿龄懂事了,送他去学个药道或者丹道也不是不行。
只有谢怀卿听了她的想法笑而不语,说让她顺其自然。
果不其然,这些年沈椿龄逐渐长大,沈青云发现自己错了。
戒律堂的风水有毒。
沈椿龄看着内向,实则和他们这些戒律堂里的其他人一样,倔得要命,一根筋,认死理。
他小时候就死活不离开戒律堂,走了剑道当了剑修,现在也依旧执拗。
“师父,别生气了。
”沈椿龄讪讪笑着。
沈青云埋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这些事务都理不完,我可没功夫生气。
”